况英看她来去如风,不由愣住,叶寒声忙跟上她的脚步,“姑娘咱们去哪儿?”
“药铺。”
“你想到问题出在哪儿了?”
叶寒声一喜。
桑桐目不斜视的朝前走,“多亏你提醒,有人对老夫人用了致幻的药物,长期服用毒素堆积才导致她咳嗽不止,镇子上只有一家药铺,她的用药记录大部分在那儿能找到。”
“姑娘,你怀疑那个老大夫?”
叶寒声这几天四处走动,自然知道那药铺,迟疑道:“那老头牙齿快掉光了,走路都不利索,他下毒?不能吧。”
“不能。”
桑桐斩钉截铁的回答。
况家境遇艰难,在老夫人病重前鲜少与药铺打交道,后来支应不出药钱,老大夫还给他们减免了一些,又教况英去山里挖草药,省下不少。
到了药铺,桑桐与李大夫说明了来意。
李大夫躺在摇椅上,轻轻晃着脚,随手往后面一指,“在最里面的架子上,你们自己找吧。”
“好。”
屋子里光线很暗,叶寒声点了蜡烛跟过来。
举在桑桐旁边。
看她翻找,突然笑了下,“姑娘你说有没有意思,最近蛮奴跟着我们公子四处溜达,我又跟着你,像是完全倒过来了。”
桑桐一想也是。
不禁失笑。
“他想帮忙,帮不上我,帮他也是一样的。”
“哦~”
叶寒声拖着古怪的腔调笑,“你和公子,你们俩形同一体,不分彼此啊。”
“那还是分的。”
桑桐微笑看他,“我收拾完你,还能让他再收拾你一顿,你想不想试试。”
“倒也不必。”
叶寒声举手作投降状,“我就是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啊姑娘。”
“别贫嘴,干活了。”
桑桐把那一摞册子抱到旁边放杂物的桌子上搁好,随手拿起一本开始翻,叶寒声立马把烛台凑近,好叫她看的更清楚些。
纳溪镇人少。
所有人生病都来这儿看,经年累月下来倒也积攒了不少医案,发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小字,记载着每个人来看病的时间和症状,以及用的什么药。
她一目十行。
花了小半个时辰才找到了况老夫人相关的记录。
“久咳不愈,多痰,黄而黏稠,精神不济,推测肺虚脾热,以养阴润肺,化痰止咳为主,开方如下。”
“生地,熟地,麦冬,百合,芍药……加川贝母,桔梗,甘草,水煎,分三次温服。每日一剂。”
“这是百合固金汤的方子。”
桑桐摩挲着那几个字,继续往下看,不久后又看到了新的记载,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她对老夫人的病情发展大致有了把握。
把医案放归原处。
她出去时李大夫还躺着,感受到有人走近,笑呵呵的问:“小丫头,看完了?找到想找的东西了吗?”
桑桐蹲下身,视线与他老人家齐平。
“晚辈想跟您打听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