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才来,都要饿死了。”
“下次早点。”
“快让我看看今天有什么吃的。”
闹哄哄的人声包围了送饭的几人,隔着重重林木遮挡,众人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身影。
“又是窝头咸菜,就不能吃点带荤腥的嘛,不是跟你们说了宰几只鸡来吃。”
“天寒地冻的嘴里没个滋味,人哪里扛得住。”
听着对方不停的抱怨,同伴也来了火气,“不吃算了,我还懒得收拾,真把我们当伙夫了,你别忘了当家的是让你来办事,不是来享福的。”
“你瞧你这个人,说你两句你还当真了,别那么小气嘛。”
说话的人悻悻摸了把鼻头,想含糊过去,谁料一句话火上浇油,“我小气,好赖话都让你说完了,你舌头挺能耐啊。”
“你没完是吧,想找茬?好啊,在这破地方呆了这么久,老子也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呢,来啊,练练。”
男人撸起袖子走过去。
“来就来,还能怕你?”
另一人也不服输,迎面就要动手,一旁的同伴们拿着窝头咸菜边吃边看热闹,更有不怕事的拍手叫好。
就在这时一道人声插了进来。
“够了。”
稳重雄浑的声音落如巨石,场中一瞬安静,那人继续道:“谁再惹事别怪我不给情面,办完正事,你们要死要活我管不着,可要耽误了上面的事,不用当家的惩处,我第一个宰了你们。”
两人身形僵滞,石雕般站了会,这才不情不愿的各自坐下。
气氛一度死寂。
“看来那个毛人就是这次主事的。”
叶寒声小声说道。
其他人对他的这个称呼不置可否,从表相来看,此人雄壮高大,毛发旺盛,一身肌肉块绷紧了衣裳,不难看出其中蕴藏着惊人的力量。
他屈腿跨坐在一个石头上,嚼着窝头,姿态放松。
眼角的余光却始终四处逡巡,精光毕现。
“此人的功夫路数和蛮奴很像。”
“不像。”
楼珩淡淡吐出两个字,桑桐仔细打量着那人,随即附和道:“的确不像,蛮奴走的是刚猛的路子,力抗千钧,大开大合,而此人,你看他的手……”
叶寒声问:“他手怎么了?”
“横练硬功之人劲在拳脚,他双拳骨节无磨损,光滑柔韧,有点古怪。”
听了她的话,叶寒声凝神打量了半响,回头盯着桑桐,好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
“姑娘看得真远。”
众人一阵语塞,离溟没好气道:“你看不到吗?”
“看得到,想不到。”
叶寒声忽然觉得此话不对,一本正经的纠正道:“是我说错了,姑娘想的真远……”
“你快闭嘴吧。”
越青崖扯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别打岔,叶寒声不服气的准备抬杠,被旁边扫过来的一记冷眼霎时震住,他僵硬回头,正对上楼珩略有些危险的目光。
“属下,属下这不是活跃下气氛嘛……”
越说到后面,他声音越小,最终全部咽了回去。
越青崖余光瞥了眼还在吃饭的一群人,看向楼珩:“公子,我去附近打探下情况。”
“泽檀去。”
楼珩说罢,泽檀悄无声息的离开,他转而对越青崖道:“你去做你的事。”
做他的事?
越青崖愣了一瞬,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左前方的一处山头,那里密林如织,雪光粼粼,没有旁的异常,但他一眼就看出了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