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歌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捡了便宜还在这卖弄。
吴依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虽然是很好的朋友,可她还是忍不住嫉妒对方,嫉妒别人过得比她好。
麦宁是舍友中家庭环境最好的了,算是投胎小能手了,她比不上,也不能比,实在是差距太大了。
苏橙本来就是福城人,独生女一个,家里又不可能重男轻女,房子也有好几套,这也是她比不上的。一出生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所以,她从来没想过和这两人比,只能说有的人天生好命吧。
但周今歌不一样,她和自己一样是外乡人,想在福城扎根,虽然她家里条件会稍好一些,可差别没那么大。
周今歌也说过,她也没能力在福城买房,家里也没这个条件资源给她买房。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俩是一类人,同病相怜的。
但没想到周今歌,不到半年时间就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可以婚前买一套房给她,只写周今歌一个人的名字。
吴依然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怎么人人都比她命好,大家在学校的时候明明混得差不多,为什么一出社会,差距就越来越明显了?
她不敢想象大学毕业十年的聚会上,她会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形象与姿态出现?
这些都是她深藏心底的阴暗面,平时她也不敢,不愿直视自己的内心,很多真实想法都被她暗搓搓地藏起来了。
最近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太乱了,她感觉自己心里的那匹猛兽好像拴不住了,要放出来了。
今天周今歌身上的小插曲,居然让她暗爽了一下。
普通人过日子怎么会没烦恼呢,别人也都有不开心的时候,只是没有实时和她跟进罢了。
她自我安慰道。
\"与其在这里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如你晚上回家的时候好好的老杨聊一下,兴许是有什么误会呢?
你们都要结婚了,这点信任还是要有的,相信自己的眼光哦。
你在这里瞎猜,大家也都不懂这里面的缘由,越说越乱,岂不是杞人忧天?\"
苏橙安抚着周今歌,吴依然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在一旁点点头。
周今歌想了想,也不再抱怨,又发了一条微信给杨季【你先忙,忙完和我说】。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杨季前妻崔樱和杨柠的谋划。
杨柠本来就对老爸再结婚的事情非常不满,她心里清楚父母肯定是原装的好。但周今歌的出现,让父母复婚这件事暂时没了指望,她真的很不甘心。
崔樱虽然原本没想着要和杨季复婚,两个人性格,对未来的规划不一样,这点她自己很清楚。
可现在突然出来一个人,要把杨季从她身边夺走,她就非常生气。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不想要的垃圾,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至少,在她心里,杨季还是属于她可以呼来唤去,使唤的一个对象。他要是再婚了,以后还管不管自己的事?
关键是他这二婚对象这么年轻,以后肯定还会生孩子的,生个二胎三胎都是很正常的。
那原本那些要留给杨柠的财产,岂不是都要分割成好几份?财富完全被稀释掉了。
母女俩一合计,觉得不行,不能让杨季这么舒舒服服地结婚了,这才有了今天这出戏。
要是让她们知道杨季婚前就给女方买房子了,估计要闹得更厉害更疯癫了。
但其实,杨季愿意给周今歌买房子,也是把一切都算得明明白白的。
周今歌是独生女,家里就她一个孩子,不会有人惦记她的东西,甚至家里还会给她找补一些。
以后他们生了孩子,孩子想要上好学校,就要买学区房。学区房可不便宜,一平方米十万块的老破小,大家都趋之若鹜。
到时候再和周今歌商量,卖个惨,让她把婚前这套房卖了,一起凑钱买学区房,房本写两个人名字就行了。
等孩子享受完学区房的福利,再把房子卖了,又能小赚一笔。
卖房后的钱,他会投到生意里面,总之,这一波他不会亏的。
杨季作为一个金牌销售,深谙人性,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经历过一段错误的婚姻后,他更深刻地领悟到什么姑娘适合谈恋爱,什么姑娘适合结婚,差一点点,就满盘皆输了。
这套房子是他结婚的诚意,也是筹码,让老婆娘家人不敢小觑了他,成全了这桩婚事。
吴依然突然开口道:“你们觉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活着就是为了情情爱爱吗?”
“活着当然是为了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啊,玩遍世界上所有好玩的地方,吃遍一切美食,让自己开开心心的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麦宁的回答,典型的享乐主义,这也很符合她的个性。
“人家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叫什么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我觉得活着就是有希望,有意义,你可以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这种掌控感,或者说是选择的自由特别重要。”
苏橙的答案很射手,她是一个射手座,表面看起来是个乖乖女,实则很叛逆,不然也不会背着家里,在大家一片不看好的情况下,一直和游勇搞地下恋。
说实话,吴依然很羡慕苏橙身上的勇气,就是为了爱情义无反顾,很执着地,类似于自杀似地飞蛾扑火。
虽然她知道苏橙输得起,可换做是她,有着和苏橙一样的家庭条件,她也不敢冒险去追求一件很可能失败的事情。
她喜欢求稳,她想要稳定的收益,稳定的东西。
包括感情也一样,她希望可以得到的东西是既定的,说好的,中间不要有任何反悔,变故。
她讨厌一切变化。
吴依然问自己是不是担心变化,才迟迟不肯回复马老板?
她不知道,但是那天父母来省城找她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那天晚上,她给母亲打去了卡里最后的一万块,承诺会找人借钱,帮弟弟凑齐彩礼钱。
好声好气地哄着二老回家了,她知道自己内心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叫嚣着: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