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逐风山能用之人只有黑风寨的那股山匪。”程瓒也点头赞同。
听到程瓒的话,简良再次站起身:
“大人,这黑风寨大当家的名叫魏无疚,此人从何而来,无从知晓,据说此人很是勇猛残暴,黑风寨中山匪众多,却无一人是他的对手,因此他才能一直稳坐黑风寨大当家这个位置,至今无人能够撼动。
据说此人爱财,美色方面似乎没有过多要求,但他喜欢虐杀女人,但凡被他看上的女人听说没有一个能活过一个月。”
“照这么说,想从女色方向打动他应是不可能了,那便许以重利诱之。”崔幕僚道。
“他既然爱财,可以用此方法打动他,但我们如何才能联系上他?刚刚简良曾言,他从不与官府之人打交道,即便我们派人去黑风寨,只怕他也不会同意。”
“对于此事,在下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可不可用。”简良笑着说道。
“说来听听。”程瓒微笑着看向他。
“这黑风山的二当家叫王胜,他有一相好的叫做莲娘,住在并州城中的雨花巷内,那王胜时不时的便会来此与她相会,我们可以从她身上着手,大人觉得如何?”
几人皆点头赞同:“不错,此事就交由你来办吧。”
“是,大人。”简良立刻躬身领命。
雨花巷附近的住户都知道,在巷子中住着一位名叫莲娘的美貌女子,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只听说她的夫君常年跑商,时不时的便会回来一趟,又匆匆离开。
莲娘长的肤白貌美,人才风流,惹的附近的闲汉们经常会聚集在巷子口等着瞧她一眼。
那莲娘与一般百姓家的妇人不同,没有那股子扭扭捏捏的小家子气,每每有人与她搭话,都笑着应承。
如此一来,巷子里想与她说上两句话的汉子们更多了起来,甚至有些有家室的男子,也会时不时的去巷子口转上几圈想有个机会与莲娘说上两句话。
但莲娘平日里极少出门,她家中养了一个粗使的婆子和一个小丫鬟,还有一个做门房的老汉,只在需要买个胭脂水粉,衣裳首饰的时候才出门一趟。
这日莲娘再一次从家中走了出来,她前些日子在正通街的锦绣阁里订了一套衣服,算算日子也该做好了,便带着小丫鬟出了门。
两人先是到锦绣阁取了衣裳,又在街上闲逛一会儿,林林总总的买了一堆小物件,都有小丫鬟拿着。
刚走到她平日里总爱逛的那家胭脂铺子门口,眼尖的掌柜娘子便笑着迎出了门跟她打招呼:
“莲娘子,这两日店里到了一批好货,要不要来看看?”
莲娘笑着应了,跟小丫鬟一起进了铺子,在楼下挑了几样常用的膏脂后,便要结帐离开。
掌柜娘子却笑着拉住她道:
“您是我们店老客户,小店还有一款颜色极好的胭脂,因着货量极少便没有往外面摆,娘子要不要瞧瞧?”
听到有好货色,莲娘自然有兴趣,便笑着应了:
“那掌柜娘子拿出来与我瞧瞧吧。”
掌柜娘子笑着道:
“娘子逛了半日也累了吧,不妨与我去楼上贵客室喝盏茶,歇歇脚,我将好货拿出来与娘子瞧瞧。”
莲娘也确实有些口渴,于是便点头应下,遂留了小丫鬟在楼下看着东西,自己随着掌柜娘子上了二楼。
二楼一间专门用来待客的房间内,掌柜娘子泡好了茶,捧到她面前。
“娘子稍坐片刻,我这去给您拿。”说完便笑着出了门。
没过一会儿,门帘一挑,门外走进一个身穿鸭青色圆领长袍的年轻男子,他年龄约有二十多岁,长相虽不算出众,却通身带着温文尔雅的气质,一看便是个读书人。
莲娘子只以为他要找掌柜娘子,便没有答话,只侧了侧身子,拿出手帕挡住了脸。
不料那男子看到她却并没有离开,而是走到她面前拱手问道:“可是莲娘子?”
听到他叫出自己的名字,莲娘放下手中的帕子神情戒备的看着他:“你是何人?”
“在下姓简名良。”
莲娘抬头朝着门外看了一眼,见那掌柜娘子迟迟没有出现,便心下了然,定是掌柜娘子故意诓骗了她上楼,目地就是眼前这男子。
莲娘子心中顿生不悦,她站起身冷冷道:
“这位公子,奴家与你素不相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是不妥,请您转告掌柜娘子,那胭脂奴家不看了,告辞。”说着起身便要离开。
简良却伸手拦住莲娘的去路,笑着道:“娘子莫急,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与娘子说几句话而已。”
莲娘被拦住去路,只好后退了一步,神情戒备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男子微微一笑:“想与娘子谈一桩买卖。”
听到男子说要与自己谈买卖,莲娘一怔,上下打量了简良一眼,看他并不像是说笑的样子,便蹙着眉道:
“那公子找错人了,奴家可不是生意人,也不做买卖。”
“在下自然知道娘子不做买卖,可你家相公不是做买卖吗?”
听到简良提起自己的相公,莲娘的心咯噔一下,脸色微微一白:
“简公子,知道我家相公是做什么买卖的吗?”
“自然知道,你家相公做的是杀人越货的买卖。”
莲娘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公子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男子笑着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莲香姑娘,可是玉香楼的头牌,怎么会听不懂我的话呢?”
莲娘听到自己的底细乍然被人说穿,脸上露出一丝慌张之色:“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你的身份?”
男子笑着看向她:“我不止知道你的身份,我还知道你家相公的身份,他是黑风寨的二当家王胜,我说的可对?”
听到简良将她与王胜的底细都说了出来,莲娘反倒又恢复了镇定。
这人已经把自己与王胜的底摸的如此清楚,若是想做些什么,也不会这般好声好气的与他说话。
于是也在椅子上坐下,拿起茶盏又喝了一口,这才问道:
“简公子既然知道奴家相公的身份,不知想谈什么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