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李公子便安心收下吧。”
李修元珍而重之的将那张名帖收入怀中,又深深一揖转身出了正堂。
看到李修元离开,香草有些担忧的问道:
“小姐,您若是想把他推荐给老爷,写封信到京城便可,如今您给了他杜府的名帖,不怕他拿着名帖做些不好的事情吗?”
苏郁离摇摇头:“他不过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书生,左不过拿着祖父的名帖推了黄家的亲事,解了眼前的困局。
一张名帖而已,能出什么的事?若他真的那样做了,想必我外祖父也不会对他有好感,那岂不是他自己自断了前程?”
离开临时行宫,李修元觉得全身轻松,他心情愉悦的推着母亲往家赶。
刘氏看着儿子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问道:“元儿,为何这般高兴?”
李修元笑道:“母亲,您的病能治了,儿心中高兴。”
刘氏却轻叹一声道:“是我这身子拖累你们兄妹三人了,这看病吃药都要花银子,即便御医给开了方子,这药我们也吃不起,你的孝心娘知道,这药啊,娘就不吃了。”
李修元低下头,眉开眼笑的在刘氏耳边小声道:
“母亲,您放心吧,公主大义,不但让御医给您诊了脉,还送了一支人参给您入药,另外,怕咱们没钱买药,还有给了儿两百两银子。”
刘氏大惊,赶紧伸手去捂李修元的嘴:
“不能说,不能说,财不露白,这大街上小心被有心人听了去。”说着还四处张望了一圈。
李修元笑着又把车推的快了些:
“母亲,您坐稳了,咱们赶紧回家,儿还要去给您抓药呢。”
刘氏双手合十口中念道:
“阿弥陀佛,我们算是遇到大好人了,娘回去一定要给公主立个生祠,日日上香,保佑她一辈子平平安安。”
李修元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公主那么好的人,却要被送到北狄和亲,去那种地方能平安吗?
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不辜负公主的期望,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去北狄将她迎回来。
苏郁离与景云睿一行人又在平阳县逗留了两日,趁着天黑,苏郁离再次前往景云睿的住处为他祛了一次毒。
再次出发之时,景云睿身边又多了一名年纪约有五十岁上下的小老头。
他头上的头发已脱落大半,只有稀疏的几根花白头发在脑后攥了一个小小的髻子,用一根布条扎着,几缕稀疏的胡子倔强的坚挺在下巴上,一双小眼睛却亮的出奇,脸上总是带着几分笑意,身后还挂着一个酒葫芦,时不时的拿出来喝上一小口。
此人名叫柳相如,他便是景云睿滞留在平阳县这几日的目地。
送走了景云睿一行人后,吴志诚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把这位大爷送走了。
出了平阳县,一行人向前又行进了几十里,便到了分岔路口向西北走,便直达飞龙渡可乘船经权州过江州再到章州陆路至边境。
向东北走则是经并州过常州再至边境。
之前景云睿便与苏郁离商议过此事,两人一致同意走并州。
当然这一决定是出了平阳县之后,才告知和亲队伍中的其他人,公布行进路线没有多久,便有信鸽自队伍中被人悄悄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