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如同针刺的感觉他以为他在出汗,可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时才发现,身上竟出现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黑水,正缓缓顺着皮肤滴落在身下的水盆之中。
“这。”景云睿吃了一惊,抬头看向苏郁离。
“今日是第一次施针拔毒,相对容易些,以后只会越来越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景云睿眼角狠狠的跳动了两下:“多谢。”
苏郁离挑唇一笑,露出两个精致的梨涡:“不客气。”
顿了一下又用安慰的口气说道:“能忍着不呼出声,很不错。”
景云睿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没有叫出来,否则这可真就丢脸了。
“好了,一会儿清理完后,便服用我写的第二张方子。”
说完她打开房门,把时九放进来:
“帮你家王爷把身上清理一下,记得这黑水要找远一点地方处理了,还有,他身上的衣服最好烧掉。”
“是。”
时九拱手称是,快速进入屋内。
苏郁离关上房门,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的房中。
看见苏郁离离开,景云睿顿时松了口气,一直挺着的身子立刻垮了下来。
“王爷,您怎么样?”时九上前关切的问道。
“我动不了了,帮我把身上清洗一下,再拿套衣服换上。”
景云睿使劲抬了抬胳膊,他的手臂只微微抬起了一点点又无力的放下。
时九立刻上前帮景云睿身上冲洗干净,把他抱到床上,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才端起大木盆出了屋子。
过了好一阵,时九才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王爷,喝药了。”
“扶我起来。”
时九把手中的药碗放到旁边的小几上,走上前把景云睿上半身抱起来, 用肩膀撑着,又拿起药碗送到他嘴边:“王爷,喝吧。”
景云睿嘴角抽了抽,就着时九的手将药喝下。
“行了,我要休息,你把我的衣服处理了,拿远一点烧,别让人看见了。”
“是。”
躺回到床上,景云睿脑中突然浮现出,那日苏郁离在马车上跟他说的那句话:“多备几套衣服。”
他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果然是需要多备几套衣服。”
次日天色微亮,苏郁离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一睁眼便看到香草和宁惜月都站在门口。
宁惜月也如香草一般穿着一身利索的短打,她不好意思的对着苏郁离蹲了蹲身子:“小姐,听香草姐姐说她一直跟着您习武,我也想学,可以吗?”
苏郁离笑着应道:“当然可以,不过习武可是很苦的,你能忍受的住吗?”
“我可以。”
宁惜月一脸坚决,若是她也能有苏郁离那样好的身手,也不会被人欺负,她一定会努力练习。
“好,自今日起,你就和香草一起练习吧,若受不了可随时退出。”
“好。”宁惜月点点头,她不会半途而废,习武再难也比她在太子别院时,随时等待着死亡来临的煎熬要容易。
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这是她自小跟着父亲学习经商时,便明白的道理。
因着还要继续赶路,随行的官员以及宫女们在半个时辰之后,也才起了床,苏郁离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也早早结束练习。
宁惜月的表现确实没有让苏郁离失望,她真的坚持了下来。
刚刚回到房中,宫中派来的两名女官也来到了苏郁离房里。
两人都是皇后派过来跟着一起去和亲的女官,年龄稍大些的名叫郑媗,是尚仪局的司赞(从六品),年龄稍小些的名叫乔衿,是宫正司的典正(正七品)。
行过礼后,郑媗淡淡开口:“宜芳公主,您今日的行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