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您说的是祁王景云睿吗?”
“你认识他?”
“不认识。”苏郁离目光微闪:“前几日上街听闻他在正兴街遇刺,一时好奇打听了几句。”
杜瑞微微颔首:“这位祁王殿下是先太子的遗孤,当今陛下与先太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当年先太子突然暴毙,没有多久太子妃也追随而去,他接手了先太子手中的大部分势力,后来终登大宝。
祁王上头原本还有两位哥哥,都死于意外,皇帝便将年幼的祁王接到宫中,在皇子所与皇子们一起长大。
皇帝对这位侄子宠爱至极,对他比对几个皇子还要荣宠,朝中甚至曾有风声传出,皇帝曾有意传位于祁王,因此,祁王与这几位皇子的关系都不太好。
和亲之事是二皇子景云朔的提议,和亲公主的人选是皇后所选,说是因宫中几位公主都年龄尚小不足以担此重任为由,选了穆王府的成玉郡主。
穆王此人不喜朝政,整日吃喝玩乐,在朝中也没什么势力,又因着他是皇帝的叔叔,皇帝对他也多有几个放纵,因此皇后建议由成玉做为和亲公主之时,皇帝便同意了。
成玉死后,也曾有人提议由昭阳做为和亲公主出嫁,但你父亲因此青竹的事情,急于脱身便将你推了出去,二皇子与皇后一系,趁机做实了此事。
后来我曾问过你父亲,他说是同僚给他出的主意,而他说的那同僚我后来曾去查过,他是二皇子的人。”
说到这里,苏郁离已经将整个事情全部都串连了起来。
“祖父,如此说来,太子的嫌疑很大。”
杜瑞点点头。
“若是真的查明与太子有关,会不会影响杜家?”苏郁离还是有些不放心。
“离儿,外祖父与你说这些事情便是要让你知道,朝堂之上并非太子的一言堂,你放心去查,杜家的事有我,你不必担心。”
“多谢外祖父。”
辞别杜瑞之后,苏郁离又与杜明河商议了一番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杜明河找人去临仙阁找到那晚带着苏青竹与那人去房间的小二打听,却什么也没有打探出来。
但他却得到了一个可能有用的消息。
“什么消息?”苏郁离问。
“那小二说他当晚带着两人去房间之时,扶着苏青竹的那人经过其中一张桌子的时候曾经与其中的一人打过招呼,那人似呼称他为:‘金兄’。”
“金兄?姓金,只有一个姓去哪里找?”苏郁离不禁有些头大。
“单只有一个姓当然不好找,小二还说打招呼那人他虽不认识,但与他们同坐一桌的有一位是文山书院学子叫李修明的他认识。”
听到这话,苏郁离眼睛一亮:“表哥就在文山书院,可让他帮着打听一下。”
说到这里,苏郁离又觉得不妥,又道:“不行,如果表哥去打听会过于明显,对了,那晚李丰博也在,说不定他认得那些人,我去找他问一问。”
李明河看看外面的天色,明日再去吧,今日已经晚了,你一个女子单独出去不好,明日再去。
次日一早,苏郁离依旧按时醒来,习武,洗漱,用早膳,香草服侍完洗手漱口之后,笑着问道:“大小姐,今日可还出门?”
“嗯。”
“那我去为您准备男装。”
“不必,今日我着女装出门。”
香草诧异的点点头,很是顺从的去准备衣物:“小姐今日是想去逛街吗?”
“对,寻件轻便的衣裙,给我梳个简单的发髻。”
苏郁离说着坐到桌前,丹杏立刻上前开始为她梳发,与苏郁离相处的这几日两人都发现,苏郁离很好伺候,从不多事。
对于吃穿她也很不上心,似乎穿什么都无所谓,遮体便好,吃什么也无所谓,果腹就行,这让她们这两位经过杜府精心培养的大丫鬟,似乎一下子没了用武之地,很是过了几日清闲的日子。
本以为今日又如往日那般,苏郁离会独自出门,却没想到,收拾完毕之后,苏郁离却开口吩咐:“香草,今日你同我一起出门。”
“是。”香草蹲了蹲身,转身去了自己房里收拾。
今日苏郁离并没有骑马,而是让府内准备了一辆轻便不起眼的马车出了门。
“小姐,我们去哪里?”
“文山书院。”
“那不是少爷们读书的地方吗?小姐是要去见几位少爷吗?”
“嗯。”苏郁离点点头。
两人到了文山书院附近的一个小茶楼,苏郁离上了二楼要了一间清静的雅室,点了些茶点后,对香草道:“你去一趟文山书院寻我表哥一趟,跟他说。”
香草点点头,出了雅室,朝着文山书院的方向而去。
文山书院门前,香草恭恭敬敬的给门房行了礼:“大叔,我是杜府家中的下人,想见一见我家大少爷杜子琳,可否请您通传一声?”
说着从腰间摸出几个铜板递到门房手中。
门房笑着接过,拱了拱手:“姑娘稍等,我这就去通传。”
不大一会儿,杜子琳便急步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的人是香草,他先是怔了一下,然后走上前,将香草带到僻静之处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表妹有话带给我?”
“是的,大少爷,我们姑娘说,想请您将李丰博带出来,她在闲云茶楼等你们。”香草指指不远处的茶楼。
听到是表妹的要求,杜子琳问也不问,便一口答应:“好,你先回去,我稍后便到。”
香草转身离开,回到闲云茶楼,站在大门处等着。
约过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后,杜子琳与李丰博一起出了文山书院,朝着茶楼走了过来。
香草上前给两人行了礼,带着他们来到茶楼二层的雅室内。
“表妹,我们来了。”
苏郁离站起身款款行礼:“表哥,李家兄长。”
李丰博第一次看到身着女装的苏郁离,与那夜晚间一人独闯他住所的黑衣人简直判若两人。
若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和唇边荡起的两只小梨涡,他都险些怀疑,那晚的事情是不是他做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