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安迟疑片刻,终是开口:“娘,万一这谢砚敏有个三长两短,那不就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了?”
宋孟氏睁大眼睛,语气惊惧:“这事若被发现,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祸!”
宋知安缓缓道来:“只要做得不留痕迹,眼下我只需表现出后悔,等谢砚敏意外身亡,谁又能猜到是我们干的呢?”
雪玉望着满院落叶,气得泪水涟涟:“宋家哪是真想您回来,这一看就没人打扫。”
谢砚敏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院当初选来是为了便于照看宋孟氏。
既然她仍担着主母之名,自然不便久居此地。
“雪玉,咱们去西院。”
“西院?真要在将军府住下?”
谢砚敏眼神坚定:“和离不可避免,但即便和离,本郡主也得风风光光地离开。”“你安排人清点嫁妆,先送回王府。”
雪玉一行人匆匆赶往库房,一进门便见锁全被撬开,心下一紧,急步往里走。
只见库房内一片狼藉。
别说嫁妆了,就连一支簪子都不剩。
雪玉面色铁青,将此事报告给谢砚敏。
谢砚敏脸色一沉,恰巧外面有人唤:“老夫人请您过去。”
雪玉低语:“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翠云。”
谢砚敏轻轻应了一声:“雪玉,随我去会会那群豺狼。”
到老夫人房中。
老夫人面色不佳,捂胸咳嗽,见谢砚敏进屋,连忙挤出笑容招手,旁边的宋知安则如木桩般站立,毫无生气。
“砚敏,过来。”
宋孟氏一反常态,亲昵地拉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都是你一人苦撑将军府。外面的那些人,哪里比得上你。”
谢砚敏心下冷笑。
宋孟氏变脸本事的确高超,前阵子因嫁妆事已撕破脸皮,如今竟能如此伪装。
看来,宋孟氏才是那戏台上该演主角的人。
自己的嫁妆都已经被她夺了去,想必她认为已把我牢牢拿捏!
谢砚敏抽回手,淡淡言道:“谢初尧毕竟是当今公主,这话儿若传出去,老夫人恐怕承担不起这罪责。”
宋孟氏没料到这番话,笑容一顿,随即尴尬道:“就咱婆媳二人,怎会传到外人耳朵。”
谢砚敏笑道:“说不准的,隔墙有耳这句话老夫人您不是没听过,您还是慎言吧,免得我也落个爱挑是非的名声。”
宋孟氏的笑容难以维持,心中满是愤恨:“你是说我在陷害你?”
谢砚敏轻轻一笑:“我这郡主可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腌臜事。”
这话让宋孟氏心头火起,胸口一阵憋闷,连连咳嗽几声,恍惚间感到有人扶住了她,帮着顺气。
她心头闪过一丝得意,正想抬头看看是谁这么贴心,却发现不过是贴身丫鬟翠云。
而一旁的谢砚敏,仍旧淡然站立,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这让宋孟氏咬紧牙关,愤怒地挣脱了扶持,挺直了腰板。
“男人嘛,多个妻妾不稀奇,知安往后还要上战场,初尧留在府里照顾你不也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