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的最后一句话落下,站着的富商们不禁后退一步,坐着的忍不住站了起来,一个个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他们从前在广城不说能一手遮天,那也是能呼风唤雨的。
可现在,居然被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女子给这么下面子,哪个人能习惯得了。
“你这女子,真是……”
有人忍无可忍,愤怒出声。
但他几乎是刚气势汹汹上前一步,谢知身后六个侍卫刷拉一声,整齐划一地拔出雪白的大刀,一个个怒目而视。
而此时守在屋外的侍卫们更别说,听到动静,瞬间全部集聚在门口,虽脚步还在原地,但一个个人的胸膛都已经蓄势待紧绷着朝屋内倾斜。
敢对他们楚大夫人不敬?
似乎只要这些人再敢对谢知说出一个不敬的字,侍卫们就会直接杀进来。
一时间,杀气腾腾。
刚才还怒看向谢知的男人眼中的怒气变成了恐惧,僵硬的面颊上有后怕和尴尬,好一会儿,他才硬着头皮当着所有人的面后退了三步。
“你…你这女子,真是事事分得明白,头脑灵光……”
眼前这个女人,竟是连说都说不得一句了?
显然,平安寨的士兵们反应便是回答。
谁敢说他们楚大夫人一句不是,找死!
其他人面面相觑。
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这会儿经过这一通吓,已经全都被他们咽了回去。
见谢知没发火,他们才慢慢松了口气。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谁敢多说一个字,那都是对自己小命的不尊重。
谢知看见面前每个人脸上都憋着火,只是淡淡扫了眼。
很快他们就会知道,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今后平安寨彻查过他们是否有违法违纪之后,但愿他们还有发火的机会。
不过平安寨如今许多律令已经有了后世律法的雏形,死刑的判定比较严格,没有抄家流放之刑,但有追回违法所得和罚款的律条。
屋外忽然传来侍卫们的问候声:“将军。”
她这才抬头。
屋中富商们也纷纷打起精神,急忙迎上前去。
“楚将军,我们杨家冤枉啊,您是知道的,我前两天就已经把什么都给您交代了,哪还会在这时候动什么歪心思啊!”
“楚将军,那假黄金和刺杀可都是韩家一家所为,我们是毫不知情啊!”
众人急不可待地想赶紧把自家摘出去,不然他们被关在这算怎么个事。
熟料,这乌泱泱的声音中,楚淮根本没看他们,抬眼看向还坐着没动的谢知,径直走了过去。
“何时醒了?”
谢知才起身:“也就半个小时。”
平安寨内如今已以时、分、秒来计数,楚淮自然听得明白。
他点头:“已经审了七七八八,主谋是韩家,另有共谋,不过韩家家主昨夜已经带着嫡系子孙从地道逃出城去,先前的黄金也已经被他们提前运走了。”
他在谢知耳边说,眼神却划过在场的富商们,那眼神锐利如刀光剑芒,所见之人无不避其锋芒,纷纷躲避视线。
共谋…既有共谋,那就跑不了出在他们这群人当中了。
心里有数的几个已经快站不住了,不由破口大骂韩家家主卑鄙,明明是他出谋划策,拉着他们要刺杀楚淮,结果昨夜他居然已经带着族人逃出城了。
还能再狗一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