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寨入驻久安的热闹场面,丝毫不亚于当初去成和。
百姓们夹道欢迎,这个时节已经彻底没有鲜花,他们一个个也不知道从哪找了彩旗来在手里使劲摇晃。
“楚将军!楚将军!”
“平安寨!”
路边、路两边的楼上全是人,有父亲把孩子举过头顶,就为了一睹楚将军的英姿。
当军队经过的那一刻,有人甚至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声音有了哭腔,并非心酸委屈,而是对眼前之人实在喜爱崇敬到了极点,情谊到了深处时,自然而然地流露。
人潮虽汹涌,所有人却自觉地不曾往前乱挤,给军队腾出了一条道来。
看着走在队伍最首的年轻男女,这些百姓们还有几分懵。
楚将军竟如此年轻?而且,这样貌生得真是顶顶俊朗。
他旁边的女子又是谁,怎么能与他并行呢?
虽有人疑惑,这会儿也无人解答,更多的人在朝着军队抛彩旗,抛帕子,还有拽着人要塞菜、鸡蛋和饼子的。
“将士们,欢迎进城!你们就收下吧!吃点吧!”
王猛头一次见这种场面,喜得人都晕乎了,曾经他只是个匪寨头头,这辈子哪想过自己一个土匪还能有这种待遇。
不过他却粗着嗓门咳嗽了一声:“记住军令,都不准收百姓们东西!”
士兵们本就在推拒,闻言更是不敢伸手。
正这时,路对面却有另一个人被人压在囚车里推过来。
而百姓们们正对他砸着石头:“大贪官、死贪官!活该!”
谢知抬眸看去,见囚车上的人早已吓得哆哆嗦嗦,蜷成了一团,可那肥大的一团身形根本就躲无可躲。
“应是周仲文。”她侧目与楚淮低语了句。
楚淮微微颔首,骑在马背上上前。
随着他离周仲文越近,周围的百姓们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注视着二人。
周仲文察觉到在周围安静了下来,却感觉背后更加发毛,他连头都不敢抬。
可饶是如此,该来的总是会来,少年的嗓音淡淡,叫人听不出喜怒:“周仲文。”
这朗然犹如日光照耀般的声音,却让常年处于阴暗之中的的周仲文更不敢抬头。
见他不予回应,楚淮并不介意讽刺地扯了下嘴角。
“身为朝廷命官,贪赃枉法,目无法纪,草菅人命,其罪当诛,九死犹不得赎罪。”
“来人,将他绑到刑场,处以极刑,尸首送至久安煤矿矿山,挫骨扬灰!”
楚淮一顿一句,句句如刀,当着久安城所有百姓的面,直接给周仲文下了死刑。
周仲文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可也没想到是这种死法,顿时如遭雷劈,吓得猛然抬起头来:“楚将军…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