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见他似乎不像真的有事,才笑呵呵道。
“这还能有假?给,我把队长木牌都给你带过来了,不过经过前头那个队长,现在上面管的更严了,要是再查出来借身份谋私的事,可就要严惩了。”
张福天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伸着双手去接木牌:“当然,当然不能犯错误!这是楚将军对我老张的信赖!”
听他这么说,来人挠了挠头,想说选队长不是楚将军选的,是许二当家安排的干部选的,可觉得说这话不过多此一举,便压了回去。
张福天拿了木牌,喜气冲天:“我就知道,我老张到底是个人才,当年我可是靠着自己考中进士的。
寨子里的人不都说,有才能的人才能是不会被埋没的!采芸,以后别再提什么离不离开的事了。”
其实张福天心里主意也满打满算着呢,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打仗,那么乱谁管他们,他们老张家说不定全得死在战乱里。
而且如今儿子又跟着楚淮当兵,万一以后干出点事业来,他们张家不就又翻身了?
从前他看不上自己这儿子,觉得他太老实,现在倒觉得,老实也不错,不比那些混账纨绔强多了。
郭氏一时间也不知该哭还是该喜了,但若他们留下,张福天当选队长的事肯定是好事,于是她只能再把话先咽回去:“老爷,那你和明光现在都赚不少工分,要不我和之儿就先不下地干活了吧……”
张福天挥挥手:“行,你们俩女人能干啥,待家里啥也不干就行。”
郭氏一听,大喜过望,瞬间感觉接下来的日子又有盼头了。
张之儿闻言,先是松一口气,可旋即又煎熬了。
自己若是离开,不干活也就算了,不会让谢知微看笑话。
自己现在留下来,又什么都比不过她,不是叫她看笑话么?
她正兀自郁闷着,却听说寨子里要开什么女子学堂,教女人做女工,还教识字。
女学生们虽然平日里工分少,但等以后正式开工时,工分不比男工们少。
张之儿打听了女工都教什么,但寨子里众说纷纭,大多数人都是猜,女工们可能就是以后做衣服的,做什么木工铁工,那能是女人干的活么?
或者就是今后也当先生,教人读书识字。
张之儿一听,这活自己能干啊。
别的不说,她是京城来的世家千金,能不识字么?
这寨子里没有别的比这个更适合她去干的了。
她还没去,张明光就回来劝她去报名:“之儿,女子学堂里的学生轻松,又能学得不少,以后出来了能当教书先生,教书先生的工分肯定也不低。”
“哥,你别说了,我去。”
她答应下来就跑去报名,果然,因为识字,也被直接选上了。
只是她没想到,上课第一天,居然是谢知微来授课的。
站在教室门口时,她迎面正撞上谢知。
两相对视,她又忍不住拿自己跟她比较了。
如今的谢知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好养得好的缘故,皮肤白里透红,脸颊像是粉嫩嫩的水蜜桃似的,那一双眼睛也说不出的清澈水亮,状态看起来比在京都的时候还要好。
原本她虽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可也算得上是美人坯子,如今身上更是别有韵味,似乎随身携带一方独立的温和甜润气候。
不是如桃花般灼灼夺目的大美人,而是桂香浮动化作绕指柔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