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正荣心中冷笑,道:“你来告诉我,红土镇总共有多少人从事柳编手工艺品制作?”
“现在他们总共压了多少货?”
“最多的农户压货多少?”
“平均每家压货多少?”
“积压的这些货,总价值多少?成本多少?”
“如果全都卖出去,利润有多少?”
“他们现在每天还能编制多少?”
“他们手中还有多少原材料?”
“从事柳编工业品的这些农户中,家庭情况分别如何?”
“有多少家是比较富裕的?有多少家是中等?有多少家是比较困难的?”
“又有多少家是非常困难,急需卖掉积压的手工艺品换钱的?”
边正荣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最后总结道:“财政局要给你们拨款,这些东西肯定都要搞清楚吧?”
“记住了,我要的是准确数字,不是马马虎虎!”
“财政工作来不得半点马虎!”
“我作为财政局长,掌管全县的钱袋子,必须对每一分钱负责!”
曲靖顿时便有些抓瞎了。
如果边正荣问他红土镇有几个村子从事柳编行业,主要都是编制什么东西,他能知道。
甚至总共有多少户从事柳编行业,他也能大体知道。
但边正荣问的这些问题,都是很细的问题,而且边正荣还要最详细的数据,他就真的抓瞎了。
毕竟这事情自从陈长风接手后,他就没有再理会了,这些具体的数字他是真的不知道。
余生彪见曲靖脸色尴尬的咧着嘴,就是不说话,顿时大为光火,道:“老曲,愣着干什么?赶紧回答边局的问题啊!”
曲靖硬着头皮道:“边局长,我们红土镇从事柳编行业的农户大约有两千多户,具体有多少人,不怎么固定。”
“至于他们手中现在到底积压了多少货,总价值多少,我毕竟已经好多天不管这件事,所以,知道的不太具体。”
“不过我可以马上就给边局长统计出来。”
边正荣没搭理曲靖,而是扭头看向余生彪,冷声道:“余生彪同志,这就是你们的回答,这就是你们的态度吗?”
“明明现在负责这件事的是陈长风同志,他对这件事也最了解,你们却把他支走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先回去了,如果你们还想拿到拨款,就让陈长风直接去财政局找我吧!”
余生彪看事不好,还想伸手再次拉住边正荣。
这次边正荣却早有防备,提前一步迈出,就让余生彪抓了个空。
然后他抬脚便上了车,随行人员随手一推车门,“砰”的一声,车门便关闭了。
然后工作人员半句话不发,直接绕到了副驾位上车,司机打火,车子缓缓启动,驶出了镇委镇政府大院。
余生彪看着离开的车子,脸色铁青一片!
边正荣这已经不是不给他面子,而是把他的脸撕下来,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啊!
自己的这张老脸真的没地方放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可是那又如何?
他就是想和边正荣吵一架都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