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军营时,他再次在一个僻静之处换上了军装。
将人皮面具贴在了脸上,转眼之间,他又变成一个相貌平平的日本士兵池下了。
回到营房,他见井下和山本都不在,便料到他们都随着田中回到了李府。
关义正收拾了一番,正准备也离开军营去李府跟田中汇报,就见门口立着一个人。
关义正从他身上的油烟味就知道了此人是谁,但他仍然不解地问道:
“你是谁,你找谁?”
门口的士兵道:
“我叫川岛,是炊事班的。我是专程来找池下君你的。”
“请进来吧。”
川岛走进房间,有些局促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这才道:
“池下君,我知道你在调查绳冲的事情,我想问问,他是真的死了吗?”
关义正点点头:
“绳冲的确是死了,你跟他以前在一个班组,难道有什么线索要汇报?”
关义正知道田中并未把有真假绳冲一事在军营里通报,所以,他此时也只能含糊其词。
“池下君,我一直不明白,秋田是绳冲的姐夫,他是因为私自行动所以才被田中将军枪毙了。
这个绳冲就是秋田的小舅子,平时在我们炊事班什么也不干,就是一个混军饷的。
像他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调查他的死因?”
关义正从川岛的话听出他对死去的绳冲多有不满,此时听了他的话,故意沉默着不说话。
川岛见关义正什么也没有说,接着说:
“池下君,我这么跟你说吧,在我们炊事班,绳冲几乎跟每个人都有过冲突。
我们根本不想知道他是如何死的,他就是我们炊事班的一颗老鼠屎,他死了我们炊事班才干净了”
关义正见时机到了,这才开口:
“可是绳冲毕竟是个军人,他在军营不明不白地死了,田中将军要有个交待呀?
还有,绳冲家里还有一些什么人?你知道吗?”
川岛想了想,道:
“我只是听说他还有一个姐姐,叫美惠子,就是秋田的妻子,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关义正看着川岛,突然道:
“其实我接手这个案子也感到没有头绪,但田中将军现在将这件事交给了我,我什么也不做肯定也不合适。
我知道你们炊事班的人不喜欢绳冲,可他毕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日本军人呀,唉”
川岛听了关义正的话,突然低声对关义正道:
“池下君,你说错了,绳冲并不是不折不扣的日本人,他最多只能算半个日本人”
关义正刚才本来就是有意提起绳冲是日本人一事,没想到还真从川岛嘴里探听到了别的消息。
他看着川岛:
“川岛君,此话怎解?”
川岛看着关义正,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了绳冲夹在一本书里的一张照片,那上面有一个女人,跟绳冲十分相像”
“那又如何?儿子长得像母亲,很正常啊?”
“池下君,你知道那张照片上的女人穿着什么衣服?知道那张照片是在哪里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