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思蓝眼间安和公主扯掉了最后的一块遮羞布,心中悲愤异常,若不是安和公主身份尊贵,他只怕都要弑君了,他虚弱地解释,“殿下一时气急,口不择言也是有的……”
安和公主才不管他,“我有没有胡说,你不知道吗?不如你来问问这个狗东西,他为何要杀高使臣?”
说完,她看向西尔都,若是眼神能杀人,西尔都只怕都要没命了。
阿思蓝见状,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自己说,你为何要杀高使臣?”
西尔都之前就受了伤,阿思蓝一巴掌打下去,一点情面都没留,只打的他嘴角冒血,眼泛金星。
“我…… ”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理由,但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这次难逃一劫了,他沉下眼,颓丧道:“是,是我杀了高使臣,理由和这个田少卿一样,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高高再上的姿态。”
这个明显就是谎话的理由,阿思蓝自然不相信。
只是西尔都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跟葫芦一样不再开口了。
气的阿思蓝又动起了手,他出手极重,似乎要将西尔都打死。
鲁王见状,连忙打起了圆场,“既然他已经承认杀了高使臣,那么理由就不重要了,崔寺正,你就将他带回长安听候发落吧!”
崔叙闻言,低声应道:“喏!”
说罢,他就对娄大挥挥手,示意他将西尔都带走。
“不可!”阿思蓝猛地拦在娄大的面前,厉声道:“你们不能带走他!”
崔叙蹙眉,“此人乃是杀害我朝官员的要犯,按照本朝律例,需要带回长安审讯。”
崔叙说的轻松,可是落在阿思蓝眼里就不是滋味了,再怎么说西尔都都是拨汗那国的人,代表的是拨汗那国的颜面,若真叫崔叙带走了,他们拨汗那国的脸就要被踩在地上了。
他当即喊道:“崔寺正此事不妥,西尔都是我拨汗那国之人,就算犯了案,也该带回去由大君主发落。”
崔叙据理力争,“将军此言差矣,西尔都杀害的我朝要员,而且他杀害高使臣在前,意图谋害田少卿在后,视我大兴律法于无物,我等自然不能轻饶。”
阿思蓝被噎了一下,但是也不愿放手,他咬牙道:“不可,此事我绝不相让。”
若西尔都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倒也罢了,可是他明面上是达摩尼将军的门徒,而且听安和公主的意思,他的真正身份还有待商榷。
谁也不知道此人身上是否还有秘密,此人事关达摩尼将军能否拿下王权,阿思蓝说什么也不能放手。
即使是与崔叙撕破脸也在所不惜。
崔叙眸色变冷,“将军执意如此吗?”
阿思蓝毫不相让,“今日,就是拼了我等性命,也不能让你带走他。”
他话音刚落,契波等一干使臣也围了上来,他们虽然受限于语言不通,理解的很慢,但是在他们心里,真遇到大事,还是要以阿思蓝的心意行事。
阿思蓝是一个聪明人,他之前是被崔叙用突厥人虎住了,才轻易听了崔叙的话,可是等他清醒过来,他又是那个“孤傲的独狼”了。
他心里很清楚,崔叙虽然身在要职,可是官位不显,他想以权压人是不可能的。
鲁王虽然位高权重,可是一看就知道他是为了安和公主而来,只要安和公主不出面,他是不会参合的。
至于田少卿,他这个鸿胪寺少卿,还不如崔叙在这件事上有话语权。
只要自己能拖住他们一个晚上,他就想办法套出西尔都的话,然后再杀了他,对外就说他畏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