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夜晚。
莫清淮坐在书房心烦意乱地弹古琴,将琴弦都绞断了两根。
心中正烦躁不已的时候,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世子,别弹了!”高陵的声音响起来,“玄戈回来了!”
悠远的古琴声戛然而止,莫清淮噌的一下弹了起来,宽大的白色袖子扫过,空气中拂过一抹清风,桌上的一张张画像跟着掉到了地上。
他并未注意到,大步上前开了门,抓住高陵的衣领便问:“秦潇潇还活着吗?”
高陵摇头,焦急道:“属下没问,但是玄戈受伤了……”
话未说完,莫清淮扔下高陵,疾步往玄戈居住的地方去。
玄戈是府中一等下人,跟高陵同住在一个小院子中。
疾步踩踏着细碎清冷的夜色,莫清淮很快到了玄戈的屋外,老远就看见了里面屋中昏黄的灯光从窗户纸透了出来。
莫清淮快步上去一把推开了房门,浓重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熏得他皱紧了眉头。
玄戈赤裸着上半身,前胸部分有一道斜喇到侧腰的伤口,上面的血已经结痂了,看起来挺吓人的。
开门声响起,看到莫清淮推门而入,他噌地一下弹了起来,手中卷起来的绷带不小心掉到地上散开了。
高陵赶忙去把绷带捡起来拍了拍,又用嘴吹干净上面的灰。
莫清淮张口就想问秦潇潇,可一想到玄戈受那么重的伤,便生生打住,转而关心他:“你伤势如何?”
玄戈低头忍着疼痛恭敬行礼:“多谢世子关心,属下并无大碍。秦小姐比属下伤得更重。”
“什么?!”莫清淮瞳孔震颤,也忘记了装,下意识地焦急询问,“怎么回事?快说清楚!”
玄戈忍痛解释:“那个花影盗委实狡猾,武功又高强,若非秦小姐,恐怕属下都回不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
秦潇潇离开京城,骑着快马,在天黑之前到达了沧州,连夜打听花影盗的消息。
不眠不休,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终于确定花影盗还在沧州城里,秦潇潇便决定白天休息,晚上行动。
而玄戈是奉莫清淮的命令,暗地里帮助秦潇潇。不料秦潇潇十分警觉,当天晚上,玄戈刚刚找到她,差点让她一片树叶封了喉。
得知玄戈是莫清淮派来的,她十分诧异,眼珠子在眼眶里骨碌碌转了好几下,随后不满道:“不需要你帮忙,原本十万两赏银,你来帮我,到时候我岂不是要跟你分银子?”
玄戈连忙保证自己不会跟她抢赏银,秦潇潇却摆摆手道:“即便你不要,可你帮了我,就代表我欠你,我心有不安,就必须要分给你,不行不行,你还是赶紧走吧。”
玄戈说什么也不走,最后秦潇潇苦着脸妥协了。
于是,当天夜晚,两人一起出去找花影盗的动静。
可惜当晚没有任何收获。
翌日一早,秦潇潇便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她去雇了一队乐人敲锣打鼓,自己扮成新娘,让玄戈扮成新郎,然后驮着她在城中的大街小巷游街。
讲到这里的时候,莫清淮打断玄戈,神情微恼地问:“你真的扮成新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