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史大声道:“有人亲眼看到忠勇侯夫人身边的丫鬟青黛会武,就是她掳走了衡阳公主身边的是女的虐杀,并将尸体藏在了孟家。”
凶手!藏尸地点!
杨洪皱眉,秦御史如此笃定、具体,这是真将尸体藏在了孟家?
他笃定孟娇娇绝做不出虐杀宋玉芙身边侍女的事情,若真有这等事情,那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和杨洪又在不少想法的人都看向谢云骁:你们没做,可万一被陷害了呢?
谢云骁依旧镇定:“清者自清,忠勇侯府和孟家甘愿接受刑部搜查!”
“传旨,命玉麟卫即刻前去搜查。”
皇帝当着满朝大臣下旨让玉麟卫去搜查中庸侯府和孟家,他和这大殿内的臣子都在这儿等消息。
玉麟卫是皇帝手里的一道利器,直接受制于皇帝本人,他们平日里很少出现在人的面前,但若有出动,就必定有所收获。
秦御史跪在地上,从开始的镇定自若到后面的慌张,一会儿觉得谢云骁和孟娇娇死定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么久没结果,说不定孟娇娇已经处理好了……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和煎熬,他几次偷偷去看三皇子,三皇子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秦御史的心又往下坠了坠。
倒不是三皇子着急撇清关系,而是他这会儿压根没心思理会秦御史。宋玉芙跟他说是万无一失,他派去的人也说绝不会出纰漏,可万一呢?
他也担心有万一!
原以为会安排刑部人搜查,却没想到皇帝派出了玉麟卫!
那可是玉麟卫啊!
要说这朝堂上的大臣最怕什么,那肯定是玉麟卫忽然登门啊!只要玉麟卫登门,不是抄家就是灭族,就算不是这等大罪,也定然要脱一层皮。
皇帝靠在龙椅闭目养神,底下朝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杨洪轻轻碰了碰谢云骁的胳膊:“你府里可经得住查?”
不只是宋玉芙身边侍女的尸体,还有其他不能示于人前的东西。说句不客气的,在这京城里当官的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清清白白,绝对经得起玉麟卫的搜查?
平日里都是小事儿,但若今日被玉麟卫翻出来,小事也变成了大事。
谢云骁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秦御史一直竖着耳朵听周遭的动静,尤其是谢云骁这边,没想到听到这么一句,原本就忐忑的心越发的不安起来。
他再次求助的看向三皇子,幸好这次三皇子看到了他,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玉麟卫首领前来复命:并未在忠勇侯府和孟家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自然也没发现那个被虐杀的侍女。
消息一出,秦御史脸色煞白的瘫坐在地上,他盯着前面的三皇子: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吗?怎的会出现这样大的纰漏?!
现在,他的前程该怎么办?
“皇上明鉴,此时没搜出来也不能说明忠勇侯夫人没有杀人!一定是他们将尸体转移了!皇上,一定是这样的!”
秦御史声嘶力竭,他还三十岁,大好的仕途不能就这么完了啊!
谢云骁冷笑:“看秦御史如此,便可知从前被你参过的人有多少无辜之人了。”
秦御史不和谢云骁争执,只喊:“皇上,微臣一心为朝堂,绝无任何私心……”
景阳帝:“来人,扒去秦政的官袍官帽,将人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立刻有侍卫上来将秦御史按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饶命!就算没有搜出罪证,微臣也罪不至死啊!”
刚刚还说将他赶出朝堂,这会儿怎么就变成了下大狱了呢?
“皇上饶命啊!”
三皇子一派也纷纷求情:“皇上,秦御史有闻风奏事的权力,即便这次没拿到证据,但也不能处罚啊!”
“是啊皇上,若今日处罚了秦御史,以后再遇到不平之事,还有谁敢发声呢?请皇上三思!”
三皇子看出来皇帝生气了,可他若不护着秦御史,只怕会寒了跟着他的那些人的心,于他日后行事不利……
稍作思考,三皇子也道:“秦御史一直兢兢业业,即便这次没拿到证据,也请父皇看在他以往还算勤勉的份儿上,饶过他这次。”
杨洪:“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这都是他为人臣应尽的本分,怎么到了三皇子嘴里,做好分内之事反而可以邀功了?”
三皇子:“我……”
谢云骁:“皇上宽松睿智,既要发落秦御史必定有非发落不可的理由。”
众人纷纷看向皇帝,除了诬告,这秦御史到底还做了什么触怒皇帝的事?
景阳帝:“玉麟卫在秦政家中发现十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