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爷子知道此事,也道都是一群白身学子,在一起以文会友喝喝酒写写诗不算高调,也并未往心上放。
但第二日,这些白身学子就闹出了大动静。
“你说你们饮酒就罢了,为何写这些东西?”裴老爷子脸色难看,手边放着才让下人从外面抄回来的诗词。
且不说诗词文采如何,内容倒是一致的很。
通篇都是在的夸赞裴玄和衡阳公主,赞两人如何临危受命、如何雪夜奔袭、如何浴血杀敌,又是如何重振国威、护佑百姓。
诗词中言裴玄英勇胜过飞将军,衡阳公主是鸳鸯袖中藏兵符,两人在一起就是庆国的光,有了他们,外敌必不敢再犯。
裴元并不觉得他们做错了,振振有词道:“现在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大哥和公主嫂嫂立下大功?夸他们的又不止我们。”
裴老夫人也帮腔:“是啊,夫君。三郎他们都是少年郎,想什么就写什么。再者我听你念的那些诗词也没写错啊,何必如此动气?”
“大郎和公主到底还没回来,不好高调。”
裴老爷子没说他总觉得裴家的荣耀来的太容易,他高兴的时候心里也隐隐有些不踏实。生怕现在的一切跟空中楼阁似的,一下子没了。
看到老爷子态度松软了,裴元笑眯眯道:“现在满大街的人都在说这事儿,不是咱们想低调就能低调的。再者大哥和公主嫂嫂立下大功,咱们若依旧唯唯诺诺的,岂不是给他们丢脸?”
好像也有道理。
“父亲,您这是还没习惯咱们裴家飞黄腾达!您看看那些大臣家里举办一场宴会,马车都能堵住半个京城。什么桃花宴、菊花会,哪次不流传出许多佳作,也没见谁家出事儿。”
“裴家今时不同往日了,父亲您要慢慢习惯才是。”
裴老夫人笑的一脸褶子:“三郎说的有道理。咱们大郎和公主就是立下大功劳了,咱们高兴不也应该的?咱们若处处低调不惹眼,别人还只当咱们小门小户撑不起来呢。”
裴老爷子脸色缓了下来。
“这次的事情就罢了,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大郎他们立了功劳,谢世子可是死了的。”
“那又如何?我可听说谢世子是因为贪功冒进才落入敌军陷阱,若不是大哥和公主嫂嫂到的及时,整个黄兰城的百姓都要跟着倒霉。他虽然死了,可犯下的罪过还是要一并清算的。”
裴老爷子惊讶:“你如何知道的?”
“外面都传遍了,就等着看皇上明旨降罪了。如今大长公主自顾不暇,还能有心情跟咱们计较?再者就算计较,她一个死了儿子的寡妇,有什么资格跟咱们叫板?”
“住嘴!这等话也是能胡说的?”裴老爷子斥责,但也没多严厉就是了。
裴元笑嘻嘻道:“您放心,我出去不说,就在家里才说两句心里话。我昨日还见着靑崖先生了,从前他多傲气,现在看着我就远远避开了。”
“父亲,咱们裴家是真的发达了!”
话音才落下,裴松满脸笑意的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册子:“父亲母亲,事情办成了!十日之后,大哥回城,沿途装点的锦缎买卖我给办成了!两日之后货物就运过来!”
裴老夫人迫不及待的问:“这一次能赚多少钱?”
裴老爷子没直接问,可也看向了裴松。
“一万两银子。”裴松道,其实比这还要多一些,但那些他是打算留给自己二房的。
但即便如此,裴老爷子三人还是惊讶不已。
“这就赚了一万两?”
“父亲母亲,外面多的是商人捧着银子送不出去。他们这次低价给我锦缎,也是为了巴结咱们,咱们要他们的东西,就是给他们脸面。”
裴老夫人面色泛红:“从前孟娇娇仗着手里有几个银子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咱们家以后也不缺银子了,孟娇娇知道了定要是呕死!”
扬眉吐气!
裴府上下喜气洋洋,只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