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是回清江县,还是跟着我混?”
贺胖子一咬牙一跺脚:“跟着你混!”
衙内笑了,朝他勾勾手指,让他附耳过来,如此这般地跟他说了一阵儿。
贺胖子的表情古怪。
“不是,即便是我赢你输,可也是你输得多,我赢得少……”
“不合算啊!”
衙内翻白眼儿:“干不干,要干就别废话,什么都不许问,一会儿你就回酒席,照我说的做!”
“脑子不好使就别使,听话干活儿就得了!”
“还有,这事儿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可不能再给第三个人知道!”
贺胖子拍胸脯保证:“你就放心吧,我也从坟头爬出来找我,我也不说!”
“做兄弟,讲义气!”
衙内跟他击掌:“做兄弟,讲义气!”
赶车的侍卫:……
日常抽唇角。
他觉得他跟在衙内身边久了,这么抽搐下去,会不会得面瘫?
衙内到家,吩咐扮成车夫的侍卫把贺胖子再送回去。
他颠儿颠儿回房跟舒春华汇报他的进度。
舒春华对他又是一顿夸,衙内摇着尾巴去洗澡熏药。
这边儿他都干了些什么,暗卫一五一十地写了下来,飞鸽传书给京城的皇帝。
皇帝看着他们家人在府城搞的事情,久久无语。
他问胡公公:“这猴子……会不会太闹腾啊?”
“看看他给他娘和媳妇儿出的馊主意。”
皇帝觉得舒春华和周氏去坑人,都是衙内的主意,不认为两个妇人能想出这么馊的主意。
这话让胡公公怎么接啊!
但他知道皇帝并没有生气,就赔笑道:“衙内是跳脱了一些,但他这也是在尽力办差。”
“敢在运河上使绊子的人,地方上有谁敢啊?”
“衙内这么乱闹一通,搞不好能把幕后的人真给闹出来!”
皇帝轻轻颔首:“是啊,有时候官员们做事儿总是束手束脚,要考虑利益,考虑派系,还不想得罪人……”
“也就他了,凭着一颗赤诚的心,为了给朕办事儿,那是谁都敢得罪!”
说完,他冷哼一声:“哼!”
“清安知府等人肯定不干净,他们的夫人联手欺负那孩子的娘和妻子,还不是家里的男人授意的!”
“为何要欺负?”
“摆明了是运河的事儿!”
“猴儿一回去他爹就破局了,这帮人恼羞成怒了!”
胡公公见状就知道了,若是哪天衙内拿金锭说事儿,弹劾那几家,皇帝绝对不会怪衙内利用他,只会顺着衙内的意思,往重了判!
啧啧!
皇帝放下密信,他把江南的折子拿出来看,脸上便布满了阴云。
他将折子狠狠砸到了地上:“好得很啊!”
“一个个地都欺朕!”
“江南今年的盐要减产一半!”
胡公公把折子捡起来放好,退到一边儿。
皇帝继续咬牙切齿道:“现在外头的盐已经涨价了,海边儿的盐晒出来了,但是数量还不多。
盐大量出产,起码还得等一个月!
这一个月,不知道盐价要翻多少倍!”
胡公公连忙上前:“陛下您忘了,先前您让奴婢去帮衙内搞了些盐引,好像衙内全都采买成了盐!”
“衙内手里,现在应该有四十万斤的盐!”
皇帝闻言眼睛一亮:“真的?”
“来人,立刻飞鸽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