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他手上拿着“热乎”的东西。
“看来,这根拐杖还真是高兴遇到的那帮盗墓贼,从那座明朝墓穴里偷出来的。”
“但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某些鉴宝专家,私下竟和盗墓贼暗通款曲。”
“老师,您说的那个专家,应该不是姓高吧?”高兴半开玩笑地说。
“我虽然认识不少盗墓贼,但我跟他们打交道,主要是帮他们完成蹲大牢的心愿。”
被他这么一逗,原本一脸严肃的汪振盛也笑了。
他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小高,你离专家级别,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我指的可是燕京盛宝阁的大佬,牛仁爱。”
“这玩意儿就是他送给我的。”
汪振盛伸手想去拿茶几上的拐杖,但想了想,手又缩了回去。
在古董圈混了大半辈子,他心里有数,有些朋友的东西来历不明。
但查底细是警察的活儿,汪振盛一贯的原则是明哲保身。
因此,这根刚出土的金丝楠木拐杖,对他而言,就像苦修了八十多载的和尚,半夜醒来发现身旁多了一位火辣辣的美女。
来得太迟,他已经力不从心。
更别说,边上还有个二十出头的高兴盯着。
于是思来想去,汪振盛把拐杖轻轻推向了高兴。
“小高,这个麻烦你直接送到派出所吧。”
“没问题。”
高兴一口答应,这也就意味着,他又得准备锦旗了。
体制内的邹副馆长对这拐杖毫无兴趣,他更好奇汪大师提到的牛仁爱。
“汪老,牛仁爱的儿子,是不是叫牛惟昌,文物鉴定委员会的海归博士?”
“没错。”汪振盛点点头:“就是他,把你挤下去的。”
这剧情发展,高兴差点没反应过来。
汪大师果然是老江湖,一下子看穿了邹副馆长的小心思。
看中年人脸上掩藏不住的怒气,这事儿肯定有根有据。
牛惟昌估计早就上了邹副馆长的黑名单。
而现在,一个天赐良机摆在了他面前——仇人的亲爹,跟盗墓贼有牵连,最轻也是个销赃的嫌疑。
邹副馆长顿时变身福尔摩斯,开始推理“案情”:
“汪老,您刚才说,这赃物是牛仁爱送给您的。当时赠送时,有没有其他人见证?”
“有啊。”汪大师回忆了一下:“车远均就在现场。”
“还有那个从黑城带回来一堆象牙的,叫什么来着,吴兴飞。”
“都是熟面孔啊。”高兴插了一句。
“哈哈,小高你以后就知道了,这圈子,其实小得很。”汪大师笑道。
岂止是小,简直小得可怜。
按高兴网上查到的信息,这位牛仁爱,他的老家就在临大和万山两市交界的地方。
算是半个老乡呢。
按照汪大师那套说法,事情是这样子的:好几十年前,那时候什么都缺,燕京却像块磁铁,吸引着有钱佬和一堆古董宝贝往那儿钻,古玩圈瞬间就热闹起来了。
那些江淮来的藏友们,为了不被市场的大浪淘掉,就得抱成一团,互相取暖。
后来北方的哥们儿因为挖坟头进了局子,南方的朋友因倒腾文物被抓,反倒是汪大师他们这一伙儿,队伍越来越壮大,连高兴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都投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