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我们这趟出行,得来一百多两银子,您不用卖印石,照样够还七星观。”昨天回来太晚,沈灵竹还没来得及交帐。
沈淮当即道:“很好,娘子收起它吧,这上边的字我尽快磨去,或找匠人切下也可。”
“印石上已经刻有名字,尽管只是个别号,我留着也是没甚用处的,扔到家里它也仅是死物罢了。
等一下,为何会这么多?”胡氏算了下府城四家木匠收来八十两,加上县城卢记的也不够百两的。
至于前后几次卖出上千风箱的银钱,出行、工钱、分红等等一分,实际获利并不十分多。
且家里几十号人吃饭,买米面也花的不少。
她随即又道:“你们比预定的又多卖出一家?”
“没,是这个。”沈妙竹掏出一张五十两会票。
沈淮接过一看,疑惑道:“耿家的会票?”
“嗯,二姐卖给老东家两个酒方……”沈灵竹话音未落,就见大伯摇头:“耿家制酒近百年,哪里用的着买方子。
他与你们交易时,有没有勉强的神态。”
“老爷,别是磨不开面子买的吧?”胡氏也觉得耿家不会买酒,“小竹子有时喜欢言辞夸大。
妙竹你来说说经过,是否是耿老东家主动找你们。”
“不是,当时……”沈妙竹将经过原原本本说一遍,且将制酒方子也道出之后,又道:“我看耿老东家看到方子挺高兴的。”
她仔细回忆当时情形,“是我过于自负,只有方子没有酒,人家还真就可能是不大信,不然也不会很快离开。”
“他不乐意要可以明说,现在咋办?会票兑不兑?
不兑的话,方子都已给他,好亏的。”沈灵竹灵光一闪,问道:
“大伯,他是有事想让您亲自去耿家吗?”
“你呀!有什么事也是他登门,你大伯不会找去。”胡氏拉过她揉揉她的发。
沈淮想了想,对沈妙竹道:“按你所言,葡萄需要再等些日子采到发酵,颇费时日,但五香酒十天即可出。
会票我们现在不去兑,待买来烧酒,你在家制出五香酒,我们再登门可好?”
“好。”想来,耿老东家也有这个意思吧,一旦自己做不出来,大伯定然会让退票,比退银子方便又隐密。
沈妙竹自嘲一笑,果然古人弯弯绕绕的心眼儿,比后世更曲折一点。
“大伯,我们这边有谁专门种葡萄的吗?”看来还是由自家自产自销的好。
沈灵竹道:“贵吗?”
沈淮还真不知道,胡氏道:“青龙潭有,不便宜。”
点完钱的沈先竺问道:“娘,向西十几里的青龙潭吗?”
“对。”
“听说遭虫害赔钱不种了,现在已经改种成柿子。”
“谁说的?”
“我二叔,去年中秋我回来时,他提到过。
他还说人专门养的养不成,野生的倒长的好。”
“野生?是说咱们山上的几株吗?”沈灵竹可一点不觉得长势好,而且几串结果的葡萄还多被鸟给啄烂。
沈先竺道:“不是,二叔说在河谷养马场不多远的一处,满沟都是葡萄。
可惜那边属于百户所,寻常不让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