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裳摸了摸季忘忧的额头,确定没有高热后松了一口气:“今日十一月二十五,我们在阳滨城,你昏睡了两日。”
季忘忧有些内疚:“这样我们是不是耽误行程了。”
《益州县志》越早找到,季府的危险就小一分,现在近年关,容易增加很多变数!
季云裳安慰道:“无妨。若没有你我一个人也到不了益州,更别说找到《益州县志》了。况且,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被官兵抓回京城了。”
季云裳笑容真诚,季忘忧有些恍惚。
他明白季云裳这是在安慰自己,但他心中始终过意不去。
怎么就睡了两日呢,若是这两日可以继续赶路,应该就离益州不远了。
季忘忧打算把季云裳放在益州的落雁馆里安顿,自己去找《益州县志》,这样一来只用在益州呆三日便可以返程。
如果顺利的话可以在腊月初八之前回到京城。
可现在耽误两日,伤口也容易崩开,他行动上会有些困难,怕是也要在益州耗上一段时间了。
一想到回京城,季忘忧的眼神有些躲闪。
他在季云裳身边也呆了半年的光阴,从夏日到寒冬,还是有些不舍。
季云裳不知道季忘忧心里在想些什么,只以为他是愧疚,便转移了话题。
“你再歇会,我去问问李大夫你有什么忌口,等会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些吃的。”
与此同时,季忘忧的肚子发出一阵响声。
季云裳轻笑一声,将门轻轻合上出了门。
“醒了?”李大夫看见季云裳的神态便感知到她的喜悦,此时他正在院子里晾晒药材,见到季云裳过来,主动问道。
季云裳浅笑道:“是。李大夫好医术!”
“哎,不必讲究这些虚礼。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你要盯紧你小友的饮食,切忌辛辣,不然背后的伤口容易反复发炎!若是说到医术,你就不用再夸我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远没有我那位王姓同门强!”
李大夫好似想起什么,突然开口问道:“对了,姑娘,我听你的口音,似乎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反倒有几分北方的意味?你是京城来的吗?”
季云裳心中一紧,她不想让李大夫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怕惹来官兵的注意。
“并非京城,更北边的地方罢了!”
“哎你这小姑娘不地道!”李大夫把季忘忧的药抓好,包在纸里。“我虽没去过京城,但我那王姓朋友一口地道的京城腔调,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说不定,你都去找他看过病呢!他的医馆就在长安街上!”
季云裳舔了舔嘴唇,那李大夫的朋友岂不是来季府看过病的王大夫!
季云裳的异常被李大夫尽收眼底,他继续说道:“前段时间他刚从我这离开,给我说了好多京城某家族的趣事!”
季云裳有些紧张,但又好奇王大夫与李大夫都说了些什么,试探性问道:“哪个家族?”
“季府!”李大夫也不藏着掖着,如数家珍般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吐了出来。
听到最后季云裳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看着姑娘这气派,也不像是小门小户教养出来的姑娘,想问问姑娘贵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