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地轻盈的龟壳被拿在手中敲打,慕蓁熹把玩了一下又放回去,“仙人可知科学?”
衡阳子摇头,“愿闻其详。”
“天地万物都是真实存在的,你眼前的我,我眼中的案几、飞雪、天地,皆是按照一定的规律前行,任何微小的变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或是微不可察但是至关重要的改变,其中奥秘,绝不是靠着毫无关系的龟壳纹理就能断决的。”
“倒是有趣,我卜卦问理数十载,如今姑娘却告诉我,这都是没用的?”
衡阳子并不是质问,他的语气平和,倒像是在与慕蓁熹探讨道理。
也正是因为衡阳子态度端方,慕蓁熹才没有顾虑,与他继续讲了下去。
她讲天地重力,太阳和月亮的升降,讲大陆之间的潮汐涌流,蝴蝶效应带来的震撼,万事万物的恒量转变。
衡阳子听得如痴如醉,不明白、想不通,甚至有些简直颠覆了他认知的言论,他从没有一丝失态,未曾打断过、否认过慕蓁熹,还时不时若有所思地提出问题。
他感慨着,“喜儿真是奇人也。”
慕蓁熹为他宽广胸襟所折服,“你不觉得我这是胡言乱语?”
“并不,道通则理通。”
他的指尖点在龟壳之上,“可是喜儿,你可曾想过,你为何会来?”
她为何会来?
来西北与他的游学队伍汇合吗?
视线相对,慕蓁熹捏紧了手心。
还是说,衡阳子是在问,她为何会穿越?
她猛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衡阳子,莫非他……真是神棍?
“你……你知道?”
衡阳子淡然地摇了头,“因为不知,所以才想与你卜卦。”
卜卦就能算出来吗?
他既能算出穿越,那么,他能知道穿越的原理,能让她回到现代吗?
慕蓁熹看着那龟壳,“你……要不为我算一卦?”
衡阳子却收起了东西,“时机已过,再算则勉强。”
“时机?”
还有这种说法吗?
慕蓁熹跟着衡阳子往外走,“那下一次的时机在什么时候?明日清晨吗?”
长廊上,飞雪纷纷,有百姓在大棚下面与他们招手,衡阳子静静注视着。
慕蓁熹一时激动,扯住了衡阳子的袖子,“仙人,你给个说法呀,何时能给我卜卦?”
面前的女子刚刚还说不相信卜卦,可是此刻却变了,是因为她的来历吗……
他试探地问,“喜儿可知……冯变机?”
冯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