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漫天的桃花雨中生生死死,洗剑寺的密林之中,她卸下所有伪装的坚强,再也不用顾及任何,任由眼泪滂沱落下,带着无边无际的恨将王婆的骨灰散于天地之间。
吴正珩要的是权和利,而她,只为不愧于心,不伤于情。
这一刻,她无比清楚自己和吴正珩所走的道路完全不同
每个人信奉的道理不同,思维方式更不同,觉着自己的是好,是善,是正义,施加给别人的那一刻,也变了味。
她不想要强求吴正珩,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天真,将自己的道理加诸在吴正珩身上。
这些,在慕蓁熹自己经历了无人帮助的绝境之后已然看透,吴正珩做出任何决定,她都理解的。毕竟从黑暗之中抢到生路的人,黑化成什么样都不过分,这是他的生存路。
可她不一样,她有着现代社会的教育背景,有着另一套的信念体系。
就算是和吴正珩捆绑在一起,可她仍然是慕蓁熹,有着独立的灵魂人格,她要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
在心中一遍遍肯定自己,人群喧闹的长街中,慕蓁熹从感到浑身森冷,前路艰难,到觉得四处明朗,心中充满希望。
她要走冯香椋的路,要将王婆和长安没能讲完的事迹昭告天下,她要这世间扭曲的天枰感受到人的力量。
慕蓁熹又回了挚儿家中,只有这里,才能让她真正放松。
花生已经煮好,香肠晾了起来,林婶在院中剥玉米,凉席上,林挚儿和史念鉴还在呼呼大睡。
慕蓁熹走过去瞧着,若是有相机,真想把他们这副模样照下来。
她蹲下身子,捡了一颗小石子,在地上画起这对小夫妻。
林老过来瞧,“这么快回来了,林长白呢?”
“铺子还在忙,我无事就回来了。”
抓了一把花生放木碗中,“吃花生。”
林婶也抬起头来瞧,“蓁熹真是厉害,画画也惟妙惟肖的,这种画风,还从未见过!”
林老笑呵呵地点评,“很传神呢,都不忍心从这边走了。”
印象中,她似乎也画了什么,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慕蓁熹站起身,拍了拍手,抱着木碗去葡萄藤下坐着吃花生。
林婶絮絮叨叨念着田地要种什么,和林老一起商量着,慕蓁熹默默听着,浑身被太阳照耀暖洋洋的。
不一会儿,橘阳照了过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被镀上温柔的面纱。
林婶讶异着,“都吃完了?”
慕蓁熹这才发现,自己脚下的花生壳都要堆成小山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着,“我……我吃起来就忘了……”
林老打了井水给瓜藤浇水,声音从藤后传出,“不碍事,喜欢吃明儿还煮!”
门口,林长白踩着霞光进来,“林老,我来接喜儿回去了!”
林婶往厨房去,“哎,等等,锅里还有花生呢,蓁熹你带回去吃!”
慕蓁熹哪还有脸再拿,她连忙往门外跑,“别,留着婶子你们吃,我回了!”
她挥着手跳出门,一下子撞进吴正珩的怀中,吴正珩下意识搂住她的腰,“这么不小心?”
他又探手往她面颊上来,慕蓁熹下意识往后退,手也推搡着。
「宝子们催更也可以点一点,暖暖这冰冷的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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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大小荣枯事,
过眼浑如一梦中。
——{宋}丘处机《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