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光亮中,何珞回了头,眼前一片白茫茫,看不到任何。
突然,手臂被人抓住,刺眼的白。一个小点一个小点地消散了。
何珞看到慕蓁熹怒视着她,“起码不要给林婶一家添乱,可以吗?”
何珞仍是混沌的,点着头,跟从慕蓁熹手心的力道走。
葡萄架子下,林婶招呼着何珞坐下,“何姑娘,来这边喝茶。”
何珞径直坐到了簸箕前的小板凳上,将簸箕里的蒜瓣掰成一瓣一瓣,询问,“掰开的放哪儿?”
见何珞问的认真,林婶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找来空篮子放旁边,“这些是做种子的,过几日就要用上了,小何来了真是好,你随意弄着,不急。”
何珞极其认真地掰蒜瓣,慕蓁熹瞧了一会儿去寻挚儿。
挚儿做贼似地开了门缝,像条蛇一样溜了出来,“作甚?”
她的脸红彤彤的,一看就是做了什么坏事,偏偏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慕蓁熹上手捏她的脸蛋,滚烫一片,“咦……是我该问你,你在作甚吧?不然我进去瞧瞧。”
“可别!”
挚儿推着慕蓁熹就往院子里走,脑袋就差要托在慕蓁熹的肩膀上了,亲昵地笑着,“你可不能进去,我家郎君在泡澡呢!”
“哇,林挚儿!你、你、你偷看?”
挚儿昂起头,和慕蓁熹并肩走,“老娘我正大光明地看好吧?”
慕蓁熹挑了眉毛,“这么快就改口了呀……”
“反正我阿爹和他谈过之后,他就同意了做上门女婿。”
“……”
“你,你别看我啊!”
挚儿带着羞,还有几分恼,“他孤身一人,又不能做之前的事情了,而且总要对我负责的吧。”
慕蓁熹作势要推开这个深陷爱情之中还不肯承认的傻姑娘,“史念鉴亲口允诺了?”
那当然是没有了。
史念鉴忙着消沉,被林老训斥一通,满耳都是要对林挚儿负责,无奈地点了头。
挚儿死死抱住慕蓁熹的胳膊,“总要让他有个盼头,起码不用一直想着不活了……”
那个拿着大弯刀,雄赳赳气昂昂找人算账的挚儿,会这么委屈自己,为他人做嫁衣吗?
不会,除非是她自己愿意。
见此,慕蓁熹也不再多言。喜欢一个人,这个感觉和过程总是莫名其妙的。定了一大堆标准,到头来,又是另一个人。又或者,爱情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到来,一如林挚儿对史念鉴。
多方的压迫之下,挚儿定也能明白自己的内心,虽然这份情缘有些许的荒唐和仓促,但挚儿选择遵从内心,她是勇敢的,值得享受幸福的。
慕蓁熹便大大方方地道,“那我就祝你和史念鉴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这是挚儿收到的第一句祝福,直白又甜蜜,不是父亲不住的叹息担忧,不是母亲勉强的欢笑,她能感受到慕蓁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