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刘卓宁愿每到一地就募新兵也不愿意用地方的官军?
原因就在于刘卓不想让那些军中恶习影响到新兵。
新兵就好比一张白纸,塑造性很强,可以全力调教。老兵就不一样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各种恶习都会沾染一些,白纸上也没了绘画的空间。
教好一个人很难,但是带坏一个人却极为简单。若是招募大量老兵入营,必定会带坏新兵。
自从决定带兵的那刻起,刘卓就给手下人的定下了规矩,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讲得清清楚楚,写的明明白白。如有违反,必有惩处、责罚。
尽管手下人与前世那些士兵无法相提并论,但放眼如今的大明朝,绝对是一等一的强军劲旅。
“我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就是想你们以后在筑营时尽量隐去队伍的来历与过往的痕迹。只有这样,城中的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才会顾虑重重、投鼠忌器。”刘卓凝视着眼前的三人,压低了嗓音,郑重其事的说道。
“侯爷放心,我会吩咐下去的。”王成应声答道。
“回归正题,我此来是准备南下淮安、扬州的,你们有谁想跟过去可以一同前往。”
“事先声明,徐州这里必须留上一部分的人手,至于留谁在徐州,你们几人随后商量一下。”
“还有,我在城内租下了几间铺子、仓库,留下的人手不仅要护送范永斗的货物,还要协助朱管事护卫铺子仓库。”刘卓与苏若莹在营地的一团篝火前坐了下来,一脸随意的说道。
“侯爷是打算沿着运河南下吗?”对运河较为熟悉的何琛一下就猜到了刘卓心思,试探性问道。
听到侯爷准备南下,何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心中也是颇为得意。毕竟,能猜中侯爷的想法的人可不多。
沿运河南下的话,一路上就轻松多了。
“没错。”
“你们这几日,找些熟悉淮安、扬州地形的百姓作为向导,省得南下时候走岔路。”刘卓回了何琛之后,又继续叮嘱道。”
“侯爷打算何时动身?”
“三日后。”
“营地中有谁了解邳州的情况吗?”刘卓很快的扫视了在座的几人,而后开口问道。
话音刚落,见没有一人开口,何琛便开口答话。
“侯爷,我对邳州有过了解。”
“好,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诉大家。”
“邳州地处沂泗河下游,地势低洼,也就积水成湖,最为明显的地貌特征就是:湖多、墩多、口多。其北面临近微山湖,南接骆马湖,地势自西北向东南倾斜。”
“在东运河(万历三十二年以前)没有开挖之前,邳州每逢降雨,便会成为一片泽国。运河开挖后,可以将来自鲁南的降水排至骆马湖,由此,邳州的洪涝灾害才有所控制。”
“当地人为了防范洪涝,便把住宅垫得比较高,也称为墩。许多的地名后面也会加个墩字。如大墩、赵墩。”
“与墩相类似的,还有台。邳州的百姓总是先挖土垫台,然后在台上建造房屋,台子越高则房屋被水浸泡的可能性越小。”何琛极为认真的向众人讲述自己了解中的邳州。
“如此说来,邳州与徐州时常会遭受水灾。看来只能在徐州、邳州建个联络、补给点。”
“既然邳州多河道、湖泊,那进入邳州地界后,还是走水上方便些。”刘卓笑着说道。
对于前世的邳州,刘卓了解的并不多,只是在一本桥梁建筑的书中看到过邳州境内的桥梁建造数量。
根据不完全统计,邳州境内修建了大中型桥梁近五百座,小型桥梁万余座。
“确实是乘船方便些。不过,最好雇当地百姓划船。”何琛笑言道。
时间就在几人的闲聊中逝去,苏若莹静静地坐在刘卓身侧,其安静的如一泓清泉,波澜不惊,给人一种深邃、神秘的感觉;如一朵兰花,内敛而芬芳,又不张扬,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黄昏缓缓退去,夜色笼罩着徐州大地,一团团的燃起的篝火,驱散了营地内的黑暗。
此时的营地内,不仅飘来一股香气扑鼻的肉香,还传出阵阵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