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山东的消息便传到了济南。
“还真是有些始料不及,没想到问题竟然出现在了刘四的身上?”刘卓的脸上闪过各种表情,最后定格在了一种惊讶之上。
刘卓对于刘四的印象并不好,但传递过来情报实在是令刘卓难以置信。
“刘四?那随行的其他人呢?”苏若莹有些纳闷道。
“刘四至今还在开封府的大牢内,至于其他无关之人自然是放出来了。”刘卓一脸平静道。
“出了这档子事,侯爷在开封府的布局还能继续下去吗?”苏若莹温言细语道。
“缓一缓吧。徐州那边最近催的有点急了,先把徐州与淮安府的那摊子事事处理完再说。前往开封府的张二一行人,暂时就先撤回来吧。日后若是有机会,再派人前往开封。”
“即便刘泽惠、及其家族只是得罪了开封的周王府左长史,我也无法轻易出手,谁知道刘家得罪的是不是背后的周王?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就卷入另一场看不见的阴谋中,属实不是智者所为。”刘卓望着一脸关切的苏若莹,认真道。
若是此事发生在崇祯年间,刘卓或许会借助农民起义的名义操作一番。但崇祯皇帝刚登上帝位,陕西境内的农民起义又没有大规模爆发,提前与藩王较量,确实与自己的规划不符。
“会不会寒了底下人的心?”听了刘卓所言,苏若莹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至于,刘泽惠在我手下做事的时间并不长。况且,刘泽惠隐瞒了其刘家犯下的事,我们对此一无所知,手底下的兄弟们应该能够理解的。”刘卓耐心解释道。
“那侯爷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前往徐州?”苏若莹眼含笑意,一脸期待的看着刘卓。
“再等两日。前不久,邱泰带人新研制了一种火器,对于我们的徐州之行助力极大。等底下人都熟悉了之后,我就带着你一同出去看看。”刘卓一把将身侧的苏若莹拥入怀中,满脸深情地看着怀中的女人,一副心花怒放、心满意足的样子。
就在两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之际,却被门外前来报信的管事打断了。
“公子,青岛传来消息,郑芝虎率船队抵达了青岛港,不日便可抵达济南。”管事一脸着急的说道。
“郑芝虎?是那个大员的海商?”
“对,就是他。”
“如今已是腊月,郑芝虎率领船队过来做什么?”苏若莹眉头微蹙,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刘卓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刘卓高声回道。
待报信的管事走后,两人又继续聊了起来。
“侯爷是打算暂时留在济南了吗?”苏若莹遂问道。
“唉,每次准备要前往徐州、淮安府,都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给耽误,难道说徐州与淮安府不欢迎我们?”刘卓随口道。
“虽说世事无常,一切天注定,但人力有时也可胜天。徐州、淮安等地的贼匪多,侯爷准备的也充分,定能一举铲除那些贼人,为商行在徐、淮等地打开局面。”苏若莹一脸真诚的宽慰道。
“但愿如此吧。”刘卓微笑道。
明朝时期,淮安府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而成为漕运体系中重要节点。明永乐十三年,平江伯陈瑄奉太宗皇帝之命,开淮安的清江浦水,引洪泽湖水入淮,以清水道。
后来,景泰帝命副都御史王竑出任新设的漕运总督,兼任巡抚淮安府、扬州府、庐州府(安徽合肥)、凤阳府,以及徐州、和州、滁州,驻在淮安府。
因京杭大运河对于明朝的兴衰、乃至国运都有着严重的影响,朝廷将漕运总督衙门设在淮安,等于是将明朝的江山社稷都系在淮安。淮安若是受到影响,京师、乃至整个北方都会震动。
明朝的继任者满清同样是将漕运总督衙门皆设置在淮安,由此可见朝廷对于漕运的重视。
刘卓对于两淮地区了解的不多,仅仅只是知道淮安府地区的私盐泛滥,盐枭猖獗。
若是按照郑芝虎等人上次在济南待的时间计算,徐淮一行恐怕就只能等到过了年后。
沉思良久之后,刘卓命王成与金辰再次带着大批的人手前往徐州与楚知白等人会合。临行前,刘卓千叮咛万嘱咐,一旦遇到那些拦路抢劫的贼人,一定要打探清楚那些人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