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距离交战日也没几天,多死几个、失踪几个再正常不过了。不过就是多出一笔抚恤而已,刘氏商行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身为棋子,却没有一个棋子该有的觉悟。殊不知,棋子的命运从来都是棋手决定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刘卓开始不再相信身边的许多人,整个人也变得冷漠、孤独。妻儿父母除外,他们是刘卓内心深处的寄托与归宿。
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本质不过是利益交换,投入太多的感情,又有何用?最终还是伤人伤己,非智者所为。只要有利用价值,纵使心思不纯、品行败坏,又何妨?
不知过了多久,王嗣澄迈着急促的脚步走进了厅堂。随后,一声响亮的汇报声打断了刘卓的沉思。
“大人,末将已将营中议论、传播、造谣之人,全部带至大帐外。全凭大人发落。”王嗣澄声音洪亮,在场的所有将领听得一清二楚,而且办事效率极高。
“走吧,一起出去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军中造谣生事。”刘卓一脸平静,起身说道。
随着刘卓起身走出厅堂,众将也紧紧的跟在刘卓身后。来到院外,数十人整整齐齐的站立着。
随后刘卓站在大门的台阶上开口:“今日,军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谣言。我不管谁说的,从此刻开始,但凡有坦白、告密、检举揭发者,罪减一等;负隅顽抗,包庇同犯者,罪加一等,一经发现,立刻杖毙。”
“你们也都是有妻儿老小的,不要被人误导、利用了。本官心善,不忍痛下杀手,可并不表示本官不会杀人。”刘卓一边劝着众人及早坦白,一边威胁着众人。
“王嗣澄,将这些人全部带下去,所有人单独讯问。但凡顽抗不语者,直接杖杀,无需上报。”刘卓直接定下了讯问的基调。
虽然刘卓确实可以直接看出,哪些人与自己不对付,但是刘卓并没有在众人面前显露过这种能力。
尽管有些亲近之人猜测过,但刘卓从未正面回应、承认过。一切按照常规操作行事较好,也算是保留的一个底牌了。
军中的谣言与议论只是一个小插曲。
唤来将崔孝一、郑凤寿、白宗男后,大加赏赐一番后,刘卓就打发几人离去。
十二月二十日。
就在刘卓准备整军撤离义州城的时候,朝鲜的使者过来了。大致的意思,就是希望刘卓接替东江的毛文龙来防备后金,驻军的全部费用一概由朝鲜承担。
对于这种情况,刘卓虽然心中窃喜,但是却做不了主。
只能告知朝鲜方面,还是联系朝廷合适。若是朝廷下旨同意,自己这方面是没有问题的。
此次援助朝鲜,虽然中间有一些波折,但是总体来说刘卓还是十分满意的。不仅取得了朝鲜方面的好感,日后在其他方面也可以与朝鲜深度合作。
随后,刘卓接受了朝鲜方面赠送的部分物资,率领大队的人马返回复州。
途经镇江城的时候,城中的东江部只派出了一部分的将官迎接,丝毫没有请刘卓这位巡抚大人进城叙话的意思。而刘卓也对镇江的诸将也没什么好感,仅仅只是简单的吹捧与客套。
“毛帅,前不久在镇江之战中受伤了,至今还卧床起不起。今日不能前来迎接,还请巡抚大人不要在意。”李九成耐心解释着毛文龙未曾到场的原因。
“巡抚大人年轻有为,再次大败后金大军,简直就是霍去病再世啊。”陈继承满脸的笑容,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冠军侯年少有为不假,可是天妒英才,仅二十多岁就逝世了。巡抚大人如今也是二十有四,与逝去的冠军侯同岁。不知陈大人是何意思?是想让巡抚大人……”刘卓身旁的任知命一脸严肃的望着陈继盛,等着他解释。
任知命犀利的回答令众人大惊失色,就差直接询问陈继盛,你是想盼巡抚大人早死?
陈继盛听了任知命的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身边的将领出言解释。
“怎么可能。陈将军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还请巡抚大人不要曲解。陈将军学识浅薄,冒犯到了巡抚大人,我在此代陈将军赔罪,还请巡抚大人勿怪。”一旁的沈世魁出言为陈继盛解释。
“不必这般惺惺作态了,谁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任知命满脸不信的样子。
话音刚出,直接让一众东江部将无语了。随后刘卓直接呵退了任知命,开口:“底下人不懂规矩,冒犯了。代我向毛将军问好,复州城有医术超凡的神医,可带毛将军前来就医。”
“末将一定禀告毛帅。”
双方又交谈几句后,刘卓就带人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