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每遇天灾之后,接连人祸横行。今岁又是大旱、蝗灾交替,自西北乃至山东,田土之间,庄稼近乎绝收。”
“北方大地,已然全境溃乱。”
“朕,颇觉无力回天。”
“流匪窜乱和鞑子入关,二者犹如配合默契的附骨之蛆!”
“一方自晋地长城破关,横扫中州、北直隶,至山东。”
“另一方自西北西南群山间起势,到晋地湖广一带而停止。”
“每有天灾,二者必至!”
黄权重点提了两次晋地,这个地方原本就按军事重要性,划分了两块的临时战区。
可这两块南北战区,怎么看都有些人为插手其中的意思。
大同总兵王朴被黄权逮着机会,一刀砍了后。北境总督师袁麾下的关宁集团立即开始鼓噪闹饷!
二者间,黄权暂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存在必然的联系。
在靠近长城一线的花伶占据的县城,一股弱小的可以让所有人忽略的小股匪军,莫名的让黄权感到心惊。
不仅仅是花伶的土地改革政策让黄权心惊,还有这个叫花伶小小匪首,一改往日流窜的本性,如钉子一般,直接钉死在了那座县城里。
谁给他的底气?
他的凭借又是什么?
让黄权感到诡异甚至恐惧的是,无论流匪从这里过,还是鞑子从这里过……
这里的百姓十室九空。
这里的权贵之家却夜夜笙歌。
黄权在等!
在没有弄清楚这背后潜藏的一系列疑问之前,没有梳理清楚北方大地之上盘根错节的利益链条之前……
北方的苦难,就只能让它暂时糜烂下去……
黄权没有跟恺阳先生明说,也无法明说。一切的怀疑,虽然矛头对准的方向确认无误,仍然需要一击毙命的理由和机会!
黄权此刻略微有些后悔,后悔没来这个世界前,自己不是文科生……
“粮。”
恺阳先生只回复了黄权一个字。
北方缺粮!
人尽皆知!
一直蹙着眉头的黄权,突然猛地直接瞪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依然不紧不慢坐在软榻之上,慢慢品茶的恺阳先生!
此计……
黄权心里如何想的不重要,他此刻的脸上,略微有些惨白。
从天子角度或者从后世重生而来前所受教育……
这一切都在从本能上,让黄权有些畏惧!
是的,是畏惧!
此计,一旦全面被黄权落实施行,历史的暴君一栏,必定会为黄权单开一页。
黄权登基上位后,一系列看似意外实则处心积虑的处死了自己的皇位竞争者,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
这是黄权的暴行一。
在江南不顾朝野呼声强烈,三番五次地针对一众书社成员、整个江南的士大夫官僚集团,和依附他们背后的商业帝国,黄权展开了屠杀。江南的浙楚昆宣,无论哪一派,都被黄权将上层指挥灵魂核心人物,杀了个干净!
十万头颅热血,染红了秦淮河。
这是黄权的暴行二。
不顾辽东平原故土之上的百姓死活,不顾全国百姓民生吃紧,只顾自己一时痛快,耗费了江南全国唯一富庶之地大量财政金银。
且不顾天朝上国的威仪,强横命令属国出兵配合,转战后金建奴敌后,执行对敌斩首杀光抢光烧光等策。
颜面有亏!
这是黄权的暴行三。
以水师之炮火,强行围困两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