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环首刀的人,对着花伶冷漠的一笑,直接同样转身就走,进了高大朱门的侧门。
留下花伶一时半会儿望着府前守门的两石狮子,颇觉得有些尴尬。
不过还好,这镇国将军府中的“护院们”还有门房,在一声不吭的陪护着花伶一行九人“罚站”。
花伶的目的并不难猜。
加上花伶说过的话,发出的威胁,很容易让人有一个大概的猜想。
比如就是要讹饷,死皮赖脸的那种。
“喂!”
扛着环首刀的人,也就是这府上镇国将军大老爷的贴身侍卫,他出来时,正好看见花伶张开双臂似乎打算抱一抱门前石狮子,看架势,是想亲热一番。
花伶被人中气十足的一声“喂”,唬的上半身一哆嗦。
没抱起来。
这头石狮子,当真奇重无比。
花伶双目放光,三步并作两步的,窜到扛着环首刀之人面前。
“怎么样,这皇亲国戚是否答应了?一共还不足五千两银子嘛!也就是大老爷出门游玩回家摆宴几天的赏钱,小钱!小钱!”
“他花这笔钱给我们,相当于是让一千多人的左营游击为他卖命!简直太划算了,对不对?”
此刻花伶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掉钱眼里的傻叉。
“哼!”
“我家主子说了,喊你们滚!”
“再来闹事,腿给你们打断!”
扛着环首刀之人说的话,一时半会儿让花伶无法消化。
他带来的八个兄弟,更是一个二个的被气的满脸通红。
花伶没说话,他们也不敢动手。
只是每一个人眼睛里,都开始透露出一点,风雨就要来了。
“这位仁兄,你确定你没有传错话?”
花伶用自己小拇指,使劲的掏着耳朵。
对于花伶的问话,扛着环首刀之人,只是安静的看着花伶眼睛。
一动不动,冷酷的不像样子。
“你们的饷银乃是京城户部拨付,想要吃讨饷这一口饭,就要学会自己分析背后的道理。”
“尤其是你。”
“你们啊,都找错了地方!下回记得了,讨饷,要么去找你们的上官,要么就去找县衙。来将军府闹饷,简直胡闹,拜三清却给阿弥陀佛上香。”
“我们这啊,岂是尔等粗鄙不堪之人,可以来的?”
这两句话,并不是扛着环首刀之人在说。而是一个头戴飘飘巾身穿书生道服的中年人,从朱门侧门之处,一边走一边在苦口婆心的看似很合理的,为花伶分析。
花伶看着这个老学究中年先生一出来,就唉声叹气苦口婆心的样子,也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闹得实在不太像话了?
“意思是打发叫花子的几枚铜钱,都不会施舍点给我们喽?”
“是不是,我呢,就是这样理解……没得谈了是不?”
花伶的重心可不会因为又出来一个熟人,一个没啥品级的府中朝廷派驻的教授,也是王室属官,而有所改变。
他始终露出一排牙齿,看着扛着环首刀之人,问出了一句,不是废话的废话。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扛着环首刀之人,慢悠悠的说出了话。
花伶继续保持着微笑。
花伶知道,到了该亮出底牌的时候了。
“两个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