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
三匹马晃晃悠悠的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速度不快,却呈品字形左右散开。
鸡窝头兽医骑在马上,摊开一份地图,仔细看着。任由马儿边走边吃草。
“喂,书生!”
“我们这是干到哪儿来了?”
“这东西看不懂啊!”
书生骑马走在最前,侧后方就是二狗子和兽医,二人之间互相也拉开了一段距离。
又在兽医的左侧后位置,才是二狗子。
“先看太阳再看树,早上太阳在东,晚上在西,不偏不倚影子是北方!”
“抬头看星,低头看虫!晚上最亮的星是北,蚂蚁洞口朝南!”
书生上半身跟着座下马匹的颠簸频率一摇一晃,看起来挺累,实际上最节约体力。关于兽医的问题,他头也不回的给了标准答案。
“恁娘!书生!我们到底到哪了!”
走在最后的胖子,扯着嗓门喊。
三人之中,只有书生认识路,认识鬼画符一般的所谓地图。
书生轻轻一拉缰绳,也不回答二狗子的问话,一抬腿,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
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二人,同样利索的翻身下马。
战斗队形瞬间展开。
又瞬间解除。
书生在大概距离二狗子十几米远的地方,双手在比划着什么。
兽医背着包往前闷声跑步前进靠拢。
二狗子也不说话,拉着自己的马,在靠近兽医的马匹时,也一块拉住,快速朝着书生所在位置靠拢。
处理招呼马匹的活,一般都是二狗子在干,别人干他也不放心。尤其是书生,毛手毛脚的,浑身暗器,不小心就会磕到碰到马匹,让马儿受伤。
书生和兽医正在商量什么,二狗子迅速将三匹马都分开固定拴好好,低着头凑了过来。
“我们现在在草河靠近宁东堡的位置,我刚才大概算了一下……”
二狗子将身上的鲁密铳小心取下,正准备掏出铳杆,开始装药装弹。
书生斜着眼看了一眼这个老古董。
“二狗子,这老大爷暂时用不到,咱们晚些时候用刀用弩,不要有噪音。”
二狗子也挺嫌弃手里的家伙,要不是纸壳定装弹后膛枪实在过于昂贵和稀少,必须只能给极为优秀的射手使用,谁还愿意用火绳大爷铳?
眼前唯一能使用后膛枪的人,只有书生。
而且,书生可以死,后膛枪还不能丢。
二狗子三人嫌弃的鲁密铳,殊不知却是所有势力中最眼巴巴渴求的宝贝,包括鞑子建奴。
他们嘴巴里喊着弓马骑射天下,但凡有火器能抢的时候,他们比谁都抢的快。
书生低头将手上的日记本打开。
“木颇材而无斧凿,即樵以架屋,贯绳覆以茅,列木为墙,而瑾以土,必向南,迎阳也。记枢外而内不键,避风也。室必三炕,南曰主,西曰客,北曰奴渐有庞庐矣,有小室焉,下树高栅曰楼子,以贮衣皮。无栅而隘者曰哈实,以贮豆黍。”
“二位,前面那几个泥巴房子,看到没?”
书生合上自己的日记本。
二人抬头驻足,看了一眼前方远处。看不太清楚,确实似乎有几栋冒尖尖的房子。
和中原江南地区普通百姓住的茅草房,区别还是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