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绵扶着奶奶去了卧室里。
“奶奶，您慢点儿。”
慕奶奶坐在了床边。
她抓着慕绵的手，“一晃眼，咱们绵绵都长这么大了，成大姑娘了，真好。”
“奶奶。”
慕绵蹲下。
手搭在奶奶的腿上。
“绵绵大了，你哥也大了，奶奶却老喽，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我现在呀。
就希望我的绵绵能过得好好的。
这个家能好好的。
你爸妈就你和你哥两个孩子，以后他俩老了，你跟你哥就是唯一的亲人，你俩得把关系处好，相互帮助，别让这个家散了。”
上年纪的人就是这样。
希望天下太平。
希望年轻一辈没有矛盾。
“我知道的，奶奶。”
慕奶奶继续说着，“这段时间我虽然不在家，但发生的事儿你妈都讲了。
奶奶知道让绵绵为难。
但咱们做人得有大局观。
钱是小事儿，但若伤了感情便是大事儿，兄妹之间相互帮助，你现在帮一下你哥，以后你哥混好了再帮衬着你，多好的事儿呀。
你看你几个叔伯，我从小就告诉他们，兄弟姐妹间要多帮忙。”
慕绵听明白奶奶的意思了。
奶奶是希望她帮帮哥哥。
不要伤了兄妹之间的感情。
“奶奶，我……”
慕绵的话还没讲出来。
慕奶奶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她的手捂在了胸口，另一只手指着旁边的抽屉，“绵绵，帮奶奶把药拿过来。”
慕绵赶紧把药拿过来递到奶奶手里。
又帮她倒了水。
亲眼看着奶奶喝下去才放心。
“奶奶没事，老毛病了，绵绵不用担心，绵绵今晚留下来陪奶奶睡可好？”
「好」
慕绵小时候常和奶奶睡觉。
她也很喜欢和奶奶睡。
可今晚却是她唯一一次跟奶奶睡却睡不好的一夜。
从半夜十二点开始。
奶奶便一直在咳嗽。
她咳得非常厉害。
好几次把慕绵吵醒了，她便起来给奶奶倒水，坐着陪奶奶。最后实在没办法被奶奶赶到了客厅沙发上睡觉，不然她一整晚都没办法休息。
可躺在沙发上依旧能听到奶奶的咳嗽声。
慕绵彻夜没休息。
原来奶奶的身体差成这样，可每次她打电话时，奶奶都说她好着呢。
天亮了。
慕绵吃了早饭才走的。
她看到了玄关处放的协议书，还有一支笔。
没有人提醒她签字。
但摆放的位置很明显。
慕绵停了下来。
她看着这份协议书，又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咳嗽的奶奶，她在想，是不是只有她签了这个字，所有人才会安心。
她该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