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族长听闻此事,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恼怒之情溢于言表:“这胡氏,简直是胡闹至极!”
赵氏在一旁连声附和,眉宇间满是不悦:“可不是嘛,家里都分出去了,还整天这么折腾,真是让人头疼。”
接着那村民又叹了口气:“哎那胡氏向来霸道惯了,又死皮赖脸还拿着两个孩子说事。”
“直言自己养不活两个小的,要将英子与小虎送去友田家里,友田也拿她也是没办法,这不大伙儿让我来请族长过去说项。”
听到这处,宋族长沉默片刻。
他清楚地知道,胡氏家中只剩下孤儿寡母,生活确实困难。
如果将这件事闹得太大,那耍横的胡氏真的将英子和幼子小虎给扔到友田家里。
若是做的更决绝些,再学大丫娘一样彻底丢下两个孩子跑了。
那以后苦的还是这两个孩子!
想到这里,宋族长逐渐平复了内心的愤怒的怒意,说到底还是这世道闹的。
胡氏的男人在战场死了,婆母还是个偏心的,临死前还给两房分了家。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半大孩子到底日子艰难。
即便他再看不上那胡氏为人,可若将此事闹大,英子和虎子又该如何是好?
宋族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罢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也不好把事情做绝。”
赵氏听了老伴的话,不赞同道:“她那样的性子就该磨一磨,不然成天的想着搬弄是非,我看就该给她一个教训!”
“难不成让她闹一闹,就让她得逞了?”
宋族长轻轻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这事儿我自有计较。”
说罢,宋族长转头看向吴氏,神色凝重地问道:“这凉粉的法子出自弟妹家中,对此事你怎么看?”
吴氏微微一愣,没想到族长会问她意见,她下意识的便看向了孙女。
宋芷见她奶看向她,她干脆上前一步道:
“这些年家中承乡亲们的情,愿意将凉粉交给大家伙,至于大家伙儿学成后,要交给谁,这事儿我们不好过问,那就是各家的事情。”
宋芷表述的十分明确,她不愿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虽然她与胡氏关系不和,但她也不会因此而将事情做绝。
在她看来,交不交凉粉的做法,那是人家两家之间的家务事,她不会傻到这时候冒出头来。
宋族长得了准信,点点头,“成,我知道了!我先去友田家看看情况,稍后再请族老们去你家中。”
宋芷忙道,“族长爷爷有事先去忙,我们先回去了!”
说罢,她轻轻拉了拉阿奶的袖子,示意她们先回去。
吴氏也并不想自家人掺和进别人家的家务事之中,附和着道:“那我们先回去了!”
祖孙两人旋即转身离开。
待两人走后,宋族长也背着手,步履匆匆的往友田家走去。
宋芷回到家后,也没有闲着,拉着她奶里里外外的在家附近转了一圈。
两人合计着该在什么地方建宅子、什么地方箍院子。
待看到老宅低矮的泥巴院墙,同时在心里盘算着将老宅翻新一事也纳上日程。
宋芷将自己的想法说与阿奶,并表示自己要起两进的大宅子,以作不时之需。
吴氏很是不解,却也没有阻止孙女,她只言道:
“砌这么多房屋,你还要箍大院子,可是要花不少的钱帛。”
“以我的意思,反正地就买在这儿了,等日后手头宽裕些了,或是等小康长大成了了,让他自己修建。”
“现在砌个一进的大院子,左右各两间厢房,完全够你们姊妹住的了!”
宋芷知晓她奶的顾虑是对的,又买地、又要买砖,还要请人,她手中的二十贯钱,应是也不太够用了。
不过她心中早有打算,她砌这么多房子,不仅仅是为了要给他们姊妹住,她后续还要做羊毛织物。
手底下没人,羊毛制品可做不起来。
不过这事现在不好同阿奶言明,她只道:“钱财的事情阿奶不必担心,我自有法子!”
她准备明日带着新式糕点去找王菀之,卖两道吃食方子出去这建房子的钱帛应是没什么问题了。
吴氏见孙女说的这般信誓旦旦的模样,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叮嘱其,凡事量力而为,不可勉强云云。
宋芷自是满口应下。
说话间,祖孙两人从屋外绕回院子,在门口迎面便撞上了寻来的赵氏。
赵氏止住了脚步,笑着道:“我见你们方才没去友田家里,来与你说一声后头发生的事情。”
吴氏笑着拉上赵氏道:“走,有什么事情家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