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帮本王妹妹和兄长除掉了一个可能的心腹之患,另一方面也帮本王那侄子扳倒了亲姑姑。”
“可沈念安有公主护着,他本人也不是好拿捏的主,身边还有个高手。万一处理不好,恐怕会惹得一身骚!”
“不就一个高手吗能有多高?还能是南知也不成?再找几个高手就是了。这些江湖人与其在那里打打杀杀的,不如做点正经事情,也好死得其所。”
“可万一没成功,恐怕会陷入被动。”卫淙言顾虑道。
“有人知道是太子和本王主使的吗?就那沈念安,想对付他的人可不少。不能是圣人吗?何况眼巴前就一个。”
“殿下是说萧复?”
“对,刚才从你说的情况看,两边恐怕不能罢休。那萧复找人来杀人灭口岂不是很正常?”顾临弈笑道。
“殿下说的这倒是,那萧复已经收服了十多年前的江湖刀客聂信,更可能有别的势力。从道理上看能说的过去。”
“嗯,就算没杀死也没关系。成与不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水搅浑。你们不是打算在洛阳找萧复的同胞兄弟吗?”
“对,这事殿下可知晓?”
“就据本王所知应该是没有,那时候萧行古势大,其子百日宴的时候,本王也去过,确实只有一个孩子,名叫长安。”
“现在事情过去了十多年,恐怕证人也并不太好找,那就找几个能证明他有个双胞胎兄弟的证人不就好了?”
“那时候就算他没死,还能脱身吗?本王那妹妹也不好跟圣人交代吧?”顾临弈仿佛是说一件平常的事情。
卫淙言心里一激灵,好家伙,沈念安要是死了,这个黑锅就背定了。要是没死,那就是萧复的同胞兄弟,同样跑不了。最关键的是公主也完了!
“殿下对太子真是掏心掏肺!他日太子若是能登大位,殿下功当首位!”卫淙言恭维道。
“本王就是个闲散的人,只不过和他脾气投缘,能帮一把是一把,到底能不能让他稳住太子的位置,还是要靠他自己。”
“具体要怎么做,还请殿下示下!”卫淙言拱手道。
“你卫淙言连这么点事情也定不了么?那你在太玄司司丞不是白当了?”
“臣汗颜!”
“放心去安排吧,等到事情成了,大批的人要倒下,还能没你的位置?不说本王,就太子还能忘了你的功劳?”
“臣领命!”卫淙言感觉今天就不该来,更不该提那些事情。
顾临弈笑容依旧温和,但卫淙言却冷汗连连。与这些人相比,自己就是圣人在世!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卫淙言这才又披上斗篷退了出来。
看着漫天的星斗和高悬的明月,卫淙言只感觉自己在不断的沉入谷底,明知如此,却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一步错,步步错。想回头已经来不及!
小船载着满腹愁绪的卫淙言走了,但灯火辉煌的屋里气氛依旧肃穆。
顾临弈身后站着两个黑衣人,头戴面具看不清面目,只是低声和顾临弈说着话。
“殿下真要帮太子出手?”
“你们都以为本王跟太子来往过密,就认为本王一定会帮太子?怎么就确定本王不是在帮圣人呢?”顾临弈轻笑道。
“殿下此言何意?”一人疑惑道。
“你们啊,天下在变,世事在变,没有什么事一成不变的。就假使太子登基,本王又有什么好处呢?不还是个王爷吗?”
“那殿下是想……?”两人心里一惊。
“圣人并不喜欢太子,可也一直没有机会动他。太子也一直谨小慎微,没让圣人抓住大的把柄。所以才能相安无事到今天。”
“但问题太子已经成年,圣人才四十岁。父子俩相看两厌,圣人也不安心,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现在机会出现了!”
“圣人怕担上对亲人刻薄的名声,走了那女人的老路,所以一直表现的很宽仁。但如果是太子离间皇家亲情呢?”
顾临弈说完话,脸上的笑意慢慢隐了下去,冷峻的眼睛里凌厉的光芒一闪而逝。
“仔细盯着卫淙言,事情不管成败,完事后,都安排让他自尽吧!”
“是,殿下!”黑衣人颔首退了下去。
卫淙言不会知道,他就是淮王要送给圣人的证据,太子离间天家亲情的铁证。
有人只知道他与太子亲近,所以多少也和卫淙言打过交道。但有人更知道,他只是一个闲王,而卫淙言是太子的人。
“走马观花闲射雁,打着哪只算哪只呐~!”笑意又再次浮上了顾临弈的脸。
在灵动的歌舞里,顾临弈轻轻的吟唱着,嬉笑着,没有人会想到就是这位闲王刚刚布下了一婿杀二王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