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阳光正好,路程也不长。夫人要不介意的话我们就一起走一走?”
眼看着要被寡妇姐姐强吃,沈念安心思急转,为自己争取主场优势。
“念安既有此雅兴,那就走回去也无妨。”
“徐冲带几人跟着就好,其他人都先回府吧!”姜念卿转身向几人交代道。
“夫人请!”沈念安指道。
帷帽下的姜念卿唇角微勾,轻移莲步就向前走去,沈念安也跟了上去。
丫鬟青竹和徐冲远远的跟在后面。
清溪虽是一县,却风景极好。小桥流水,白墙黛瓦,无一不有韵味。路人三两成行,自得闲适。
“刚在里面坐的久了,闷的慌。帷帽我就取下了,念安勿要介怀。”
姜念卿说完话就悠然卸下帷帽。随着那轻薄的绢纱于微风中悄然飘落,一个如玉般的美人刹那间出现在清溪二月的春天。
眉目如画、双瞳剪水,不媚不俗,自是倾城国色。
沈念安愣了一下。他倒没有想过现在就能见到真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佳人玉面就已在眼前。
原本想着以她绰约的身姿应该不会太丑,却没想到如诗如画。更没想到会如此年轻。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清溪。夫人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当真是让我惊为天人!”沈念安一句短诗完成了两人第一次对话。
沈念安并没有谬赞,这样的佳人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顶尖的美人,谁又能想到居然就隐藏在这小小的清溪。
姜念卿听闻沈念安的话,身形忽尔一滞,面颊泛起一抹红晕。
“念安出口成章,文采不凡,想来是读了不少书?”
姜念卿刚才在堂中见沈念安锋芒锐利,举止大方有度。就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读过很多书,现在这点已经能够确定。
在大黎,读书并不容易,沈念安有那样的继母,还能有这般才华,殊为难得!
“是读了一些,但也都是没有什么大用的闲书罢了。”
“多读些书总是好的,刚才那些话算是念安对我的见礼,我收下了。但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讲,让人听了笑话!”
嗯?这让沈念安有些奇怪了,这话没什么不妥吧?大黎风气这么保守么?
不过也无所谓,你不爱听,我还不爱说呢。
“还未请教夫人名讳!”沈念安问道。问个名字总行吧?
姜念卿愣了一下,美眸看着沈念安一脸的认真,也不好拒绝。
“姜念卿!”
沈念安?姜念卿?就这么巧的么?跟天生一对似的,那你咋还能当了寡妇呢?
姜念卿看着沈念安一脸呆愣的样子有些好笑,刚才的智珠在握、云淡风轻去哪儿了?
但沈念安其实在琢磨其他的事情。
姜念卿?姜家?这是她娘家,还是她夫家?难道是因为男人死了,所以才改了姓?
可为啥要招个赘婿呢?给夫家留后?还是给娘家留后?要是给夫家用这种方式留后,可就太气人了!
“念安很了解圣人吗?”让沈念安占了先机,姜念卿的首问自然也出人意料。
“我一个山野小子,哪里会了解圣人。只是听闻天下人都传扬圣人的宏图壮志和英明神武。”沈念安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回话道。
“念安在堂上假借圣人名义恐吓大黎官员,就真不怕被治罪吗?”
“我虽见识不多,但如今天下四海升平,圣人胸襟当如海川,自然不会与我计较。至于县令或者其他官吏,夫人会让他们治罪于我吗?”
“念安此言何意?”姜念卿不淡定了。今天她其实什么都没做啊,或者说没用上。
“夫人以为我现在何以脱罪?”沈念安反问道。
“不是念安在堂中据理力争,将县令气吐血了么?”姜念卿轻笑道。
“夫人高看我了。如果我不是姜家女婿,不是夫人和一众高官在侧,我一白身何敢质问县令?恐怕就在被指证之日已经生死难料。”
沈念安清楚的知道,自己脱罪的关键不在于自己巧舌如簧,而是因为姜家。否则屈打成招你又能如何?
但他又摸不清姜家对待自己的尺度,所以在堂中他才会借势全力自救。
虽然不清楚姜家到底有多大权势,也不知道姜家到底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