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干活儿,你张望啥?”打夯的人冲搭档吼。
打夯需要两人配合,一人偷懒,另一人就没法干。
“嘘,你没看到有啥跑过去?”被吼的人狐疑的望向黑黑的山上。
这路一边靠山,一边是沟。
莫名的让人脊背发凉,总觉得山上树影在晃动。
“哪里?”吼的人也看向树林。
啥也看不到,工地上插了不少火把,照得亮晃晃的,很难看清树林里的情况。
“没了?还是我刚才错觉?”被吼的人更懵了。
“干活干活!加把劲儿,早日收工!”杨大郎吆喝道。
树影晃动,他看到花斑虎在里面一蹦一跳,几次从树林里探个脑袋出来。
还看到骑在黑豹上的阿棠,冲他笑嘻嘻,时不时还有一双双绿油油的亮光,那是狼群,全都悄咪咪的。
要不是心里有谱,准给吓得屁滚尿流。
见它们来了,阿棠也在,杨大郎心中大定。
别看这会儿它们人畜无害,那是阿棠在,没有阿棠,荒沟村的人进到深山,一样是它们的腹中餐。
就不知那帮杂碎来了,会是啥待遇?杨大郎很期待。
亥时末、子时初工地停工歇息,累了一天的村民们简单洗漱一下,倒头就睡。
官道通往荒沟村、金风寨的路上,阿棠坐在大树上,晃动着小短腿,啃着油饼,不时分一块给小黑。
花花上不了树,蹲在树下巨石上,撕扯着油饼,吃的津津有味儿。
“嗷呜…”远处传来狼嚎。
“嗷呜…”不远处传来头狼的长嚎。
狼群没再回应,而是在路两侧的草丛、树林潜伏,仔细看能看到一盏盏绿灯。
原本安静的树林里鸟儿吓得扑棱棱飞走,气氛诡异。
阿棠三两口吃完油饼,在小黑身上擦擦手,站在树干上望向路的尽头。
一盏茶的功夫,路的尽头出现五六匹马和几个黑衣人。
“吁…”突然马儿顿住,不肯再往前走。
“驾、驾!”黑衣人用力抽打,马蹄不停的刨地,就是不肯前行。
“妈的!邪乎了!莫不是前面有古怪?”一个黑衣人小声嘀咕。
都说岭南瘴气弥漫,多猛兽出没。
半夜三更跑出来,一路上悄无声息,只有马蹄哒哒声,但安静得可怕,瘆得慌。
“邪乎你妈个头!胆小鬼!”侯三骂道。
白天被一群人围殴,卢总管也被打的半死,这口气要是咽下,他们不用在卢家混了,甚至还要被赶出卢家。
这里人生地不熟,刺史忘恩负义背叛卢家,县令又搞不定,从来没如此狼狈过。
输人不输阵,怎么也得还回去。
明的来不了,就玩阴的!
一把火烧了村子,麦子、秧苗毁掉,还想两季稻,叫你们啥也捞不着!
卢颉两眼乌青,肿成一条缝。
往常这些坏事都让下面人去做,但今日太憋屈,亲自来,要亲自放这把火,烧了这一村老老少少,方解心头之恨。
“啪!”皮鞭将马儿抽出血。
马儿吃痛嘶鸣,原地打转,就是不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