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病痛真的彻底治愈了,他也不必再提心吊胆地担心旧病复发。
心爱的女人温顺地像只小白兔,任他为所欲为。
心怀鬼胎、老奸巨猾的文武群臣们也都暂时服服帖帖。
早朝结束回到文华殿的时候,李德禀报了周妍要避子汤的事。
赵澈蹙了蹙眉,默一瞬后还是同意了。
理智上讲,他们还没大婚,若是不小心有了孩子,确实容易落人口实。
感情上,他刚刚开荤,食髓知味,正是兴致高涨的时候,也不想周妍怀孕影响他们才刚开始的鱼水之欢。
只是。
周妍居然这么懂,还这么懂事。
后宫的女人,都以有个子嗣傍身为奋斗目标。
而她,却不想怀自己的孩子。
这让他的心里有种挫败感。
她,其实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吧。
只是迫于现实的无奈,半推半就地委身于自己。
她之前的未婚夫徐沉,还在诏狱大牢里关着呢,她也不敢继续矫情。
想到此处,赵澈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昨夜的美好,此时回味起来,便带了几分苦涩。
……
苏知书最近像热锅上的蚂蚁,惶急不安。
自从宫里头放出大量的宫人,父亲苏贤的外室和私生女儿也被直接接进了苏府。
嫡母敢怒不敢言,一口恶气便发泄在了她和她的生母头上。
养在京郊田庄的生母受尽磋磨,病得卧床不起。
她恳求嫡母给生母请个大夫看看,只落了一顿不懂孝悌、不尊嫡母的斥责,被罚去跪祠堂。
父亲对她的恳求不予理睬,只是让她进宫与皇帝和郑太后多走动走动。
苏知书的心凉了半截。
父亲和嫡母,始终都只是把她当作棋子在利用。
等她没了利用价值,肯定会被立即丢掉。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得寻找新的靠山。
苏知书悄悄捏紧了手,心里暗自做了个决定。
进宫面见郑太后的时候,苏知书鼓起勇气跪了下去。
“臣女有一事想私禀太后娘娘!”
郑太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屏退了左右。
她肯不停与苏知书周旋,也是在表达一种态度:她不想与苏阁老撕破脸皮。
只要苏阁老稍稍松一把,她回头整倒钱太后还有宸太妃那帮子女人就没什么压力了,齐王赵淳就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
赵澈的皇位才彻底坐踏实了。
听完苏知书的简短叙述后,郑太后的呼吸骤然变重,美丽的眼眸中射出一抹厉色,令苏知书生生打了个寒颤。
那眼神太过凌厉,看她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强烈的求生欲促使她连忙补充道:“此时臣女也只是偷听了一耳朵,没有半分真凭实据。”
“太后娘娘若是要寻找先帝的死因,还请自行核实求证!”
她生怕郑太后嫌自己不知轻重,直接把自己赐死了事。
郑太后默了几瞬才压下内心的惊异,目光闪了闪才恢复往日的从容镇定:“好孩子,你想要什么?”
苏知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侥幸赌对了,本本分分地回答:“回太后娘娘,臣女的生母病重,得不到医治,若能得太后娘娘的帮助,全了生母性命,臣女愿为娘娘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力。”
她不是没向赵澈投诚过。
可是赵澈心机太深沉了,当年他最落魄的时候,一言两语就戳破了她的心思,之后每次见她都像见了苍蝇,鄙夷至极。
她也不敢再去找赵澈。
反而是郑太后,倒是对她一直和颜悦色。
如果得到郑太后的青睐,她也能多个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