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语一惊讶,“是吗?不听说一开始付京程也不是很愿意。”
厉爵深摸索着笔帽,“他那个蠢货不知道,付海鸣可就不一定。控制住你跟抓住霍升的把柄没什么区别,更何况,他们始终想霍升死。”
楼小语低了低眉眼,心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其实理智始终在告诉自己,霍升当年的假死是被逼无奈,也是对于她和母亲的一种保护。
可一想到母亲因为他的死讯气急攻心,一病不起,香消玉殒,楼小语心中的那道坎就怎么都过不去。
突然,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头顶,让她有些刺痛的心暖了暖。
她抬头看向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厉爵深,男人眉眼之间的犀利已经消下,反而溢出一股细腻的忧伤。
楼小语在对上厉爵深眼眸的那一刻,楼小语心中的悲伤竟然被缓缓化开。
不知不觉,她捂住了男人的手,拉倒心口。
厉爵深的眼随着她的动作,逐渐瞪大。
随后就是一股巨大的温暖包裹住整颗心。
这种感觉是在遇见楼小语之前从没有的。
而这一刻,厉爵深只觉得当初将楼小语留下的决定无比正确。
这场婚姻带着利益性质又怎样,把握住这一刻就够了。
“这场调查,我参与其中,所以也想亲手将它送上结局。”
厉爵深任由她的小手在自己的掌心摩擦,只是眼中的水波愈发温柔。
“那就一起去,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就做得到。”
楼小语很庆幸厉爵深能够尊重她,“好。”
这几天,付京程一直将沈枝待在身边。当然,他也并没有带沈枝去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
沈枝找不到机会,心里也有些焦急。
她现在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只能拼命抓住某根救命稻草往上爬。
付家老宅,付京程将她放在了车上,沈枝在他下车后习惯性发了个定位给厉爵深。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低气压,付京程原本疾走的脚步缓缓停下。
他咽了咽口水,在书房门口站定。
给自己做好挨骂的准备之后才敢抬手敲门,“祖父。”
“进。”
老人的声音不似从前一般雄厚,隐隐带上了几分疲惫。
“我们的行动要加快了,这是最后的交易地点。”
付京程接过一看,了然。
“为何这么着急?沈国峰那边……”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眼白的红血丝表明他最近过得并非舒心。
付京程很少会看到老人如此疲态,心下顿时涌上一抹心疼。
“爷爷……”
付海鸣抬起手,举手投足依旧带着一股威严之气。
“无事。”
那犀利的语气让付京程想上前的脚步一顿,他硬是压下心中想要关心的想法,站在原地。
“沈国峰那边照常,不过那个蠢货可能会被厉爵深反将一军,到时候注意撇清关系就行。”
“半月后,你与我一起去。”老人重新闭上了眼睛。
付京程点头,记下了地点之后打火销毁。
“祖父放心,我会准备好一切。”
老人似是有些困乏,并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