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兆臻释然一笑,举起了啤酒:
“ 那我明白了浩哥, 也知道了你的良苦用心。 ”
“之前我们都以为,你加入了天合,就不认我们 了, 现在才明白, 你始终都在为七组的兄弟着想。”
张兆臻顿了顿:
“昨晚没喝上,今天是不是能喝个痛快了? ”
李浩鼻子一酸,勉强挤出笑意和张兆臻碰杯,两人都哈哈笑着, 举起啤酒一饮而尽。
张兆臻跟李浩出去后,身在七组的李牧威见张兆臻半天都没回来,着急的给彭权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而身在殡仪馆的彭权放下电话,知道张兆臻跟李浩走后,脸上的喜色难以掩饰。
对彭权来说,保下张兆臻的办法有的是, 就像李牧威出的主意,即便把张兆臻按程序送去坐牢,我们都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彭权更希望张兆臻死。
因为他若保下了张兆臻, 他怕日后七组会因为这件事,对李浩产生愧疚,更会倾向李浩。
而张兆臻若是死在天合的手里,站在彭权的角度来看,只不过死一个手下,却还了铁牛的人命债,双方两清,七组也会跟天合彻底对立,跟李浩也更断得彻底 。
铁牛的死,帮了彭权一个大忙 ,也只有彭权在这件事上捡了便宜。
时间到了中午,铁牛的尸体被送去了火化, 但他的死讯,我也没敢通知远在海岛的李峰,不知道咋跟老丈人交待。
潘杰从早上到现在, 始终是一言不发,躲开其他人,自己坐在一边,手捧着铁牛的遗像,面无表情。
一身黑衣,胸带白花的赵红旗走了过来:
“杰哥,待会你吃点东西垫吧垫吧,别饿坏了。 ”
潘杰摇摇头:
“没胃口, 你不也一样?”
“ 铁牛一走,我还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赵红旗感叹着:
“ 可能是铁牛的命数到了吧, 人纵有万般能耐, 也斗不过天命啊。 ”
“ 说不定,谁啥时候死,从一出生就都定好了。”
……
时间过了两天,铁牛的葬礼出殡结束,谁也没再从李浩面前提起铁牛,但心里都明白,天合跟七组彻底结下了梁子。
铁牛死的很突然,谁也没有心理准备,但似乎意外是生活必不可缺一环 。
这天上午,京城某个公墓。
李浩将鲜花放在了张兆臻的墓前,摆上香烛倒上了酒。
李浩看着墓碑上张兆臻的照片,滴落着眼泪,脑中回想着和张兆臻最后的场景。
铁牛葬礼那天,两人在山坡上吹着冷风,将一箱啤酒全部喝完时,张兆臻笑着拔出手枪顶在自己的喉咙, 冲着李浩笑着:
“ 浩哥,我不会让你难做,能加入七组跟你做兄弟,这辈子都值了。 ”
墓前轻风微起,李浩从包里掏出张兆臻的肩章,放在墓碑前, 哽咽说着:
“这辈子对不起你,下辈子若是还能做兄弟,我一定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