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平呆呆怔神,他没有想到会见到这个墓碑。
这不是石板,而是一块过去的墓碑,不是什么大公雕刻,简简单单的立碑矗立在此。
“原来奴儿将我葬在这里。”许宴平摩挲墓碑,上面布满湿土,早已看不出任何墓的形状与痕迹,只能透过石碑知道这里曾经是一座墓。
这是一座夫妻墓碑,是他和妻子柳清恩的墓。
许宴平看着墓碑上的柳清恩名字:“奴儿你也葬在这里么。”
“和我葬在一起没有好处,你还是没有听我的话。”
许宴平轻喃,虽然是责备的话,但是他没有真的责备,当年的他被许多人敬重,但是他也得罪很多很多的人,他和她说过,他的墓随便放一个就好了,有些人恨他,恨不得吃掉他的骨头,可能会毁了他的墓。
“还好没有被人破坏。”
他低喃。
看着墓碑,许宴平久久站在原地。
奴儿和他从小认识,他看着奴儿从活泼变得大家闺秀,成为他的妻子,柳清恩从不会去反对他的决定,别人反对他,她始终都支持着自己,哪怕是自己错了,她也会极力的为他辩解。
奴儿不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她一辈子眼里只有他,任何和他有关系的事情都是站在他这边。
自己的衣服鞋子都是奴儿亲手织作,她也懂得圣贤书,但是她从不反驳自己说的说法,奴儿懂很多好吃的东西做法,经常变着法子为他做菜熬汤,在古代三妻四妾,但是他没有娶过任何一门小妾。
当初,他和柳清恩喜结连理却两年内没有任何的孩子,有人说闲话,她觉得是自己错了,自己的问题,自己和人据理力争,只有那次是她唯一一次反对自己的说法。
“夫君,奴儿有事和你说。”
奴儿那一天晚上拿出来几张娟秀的女子画像。
她为他找新的妻子,觉得自己生不了孩子,不该做妻子,她不是在为他纳妾,而是找一个正门妻子。
那一晚上他和奴儿大吵了一架。
他丢掉了所有的女子画像。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人,但是她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看着墓碑上的柳清恩三个字,许宴平轻轻抚摸,字体变得清晰,旁边的字也变得清晰,上面有具体的时间:洪武七年。
而他的名字边刻着洪武五年。
他死的时候,孩子才十六岁,但是在过去十六岁早就可以当家,可以娶妻,早已成家立业,但是他因为第一世的原因始终认为十八岁才是真正的成年。
“那一年瞒郎正好十八。”许宴平看着洪武七年。
久久间。
他没有在说话。
山林寂静,偶尔有虫鸣。
终有离开的时候,许宴平终究要离开了。
“等我真正的做到天下太平,我就来这里陪你。”
许宴平摩挲墓碑。
须臾间,他腾空而起向着远处而去,有话语声在原地留下。
“山公帮我留意。”
“泰逢不会让人坏了大人之墓。”
山中有声音荡开,声音从远处的草地传来。
远处。
岁山山公站在花开遍地的草地上,他看着远处。
“原来大人生前的墓在那边,以后要多注意。”他自语。
就在这时。
岁山山公看向不远处的草地,不知何时有一位矮小拄拐的老翁站着,他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
“好邻居我有一些糕点,要吃点吗?”苍老笑声传来。
岁山山公高大的身影立在那边,与这个矮小的小老翁有着鲜明的对比。
他发丝下的脸庞一样有友好之色。
“自然,我可以泡茶,我现在在慢慢的融合感知,发现一些好茶叶。”
“甚妙。”
“我亦有一些糕点是城隍大人所留,他说可以用来招待,我一开始不懂大人此言何意,现在我明白了,我有一位土地邻居。”
嗡隆隆沉厚的声音从岁山山公口中传出,他说话不慢却也不会很快。
土地公屈公丹微微一怔。
随后老脸绽放笑容。
一大一小两个香火神席地而坐,坐于这片花海草丛上。
“刚刚大人来过?”屈公丹好奇问道。
山公泰逢没有开口,颔首示意,他闭上眼睛身上有淡淡的灵气散开,而后化作神灵之气卷起远方的一株茶树上茶树叶数十片,同时还有几片菊花花瓣,飞来间茶叶烘干自出化作制作好的茶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