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白垣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
但下一刻他面上又重新堆起谄媚的笑容。
“张老爷说笑了,拙荆已是黄脸婆矣,哪当得有姿色之称?”
白垣摇摇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张继迁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垣。
“呵呵,张某却不这么觉得。”
“前日张某陪家人前去菩提寺上香,偶遇一妇人,那可真叫千娇百媚,艳若桃李。”
“后来张某令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此妇人原是县尊之妻,啧啧……”
张继迁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子轻浮,似全然没把白垣这个县尊放在眼里。
当众对着人家发妻评头论足,且还如此轻浮、猥琐。
白垣拢在袖中的拳头瞬间攥紧了起来。
他自问自己也不算什么好人。
但唯独,对于妻子却是爱护得很。
如今有人这般羞辱他妻子,这让白垣脑子瞬间发热,气血上涌!
“张老爷,慎言!”
白垣沉下脸,喝道。
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朝廷官员。
区区一个地方士绅,却如此肆无忌惮!
“嗯?县尊这是何意?是觉得张某给你脸了?”
张继迁也一下子拉下面孔,砰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摔的个稀巴烂。
什么玩意!
一个已经快自绝于官场的微末小官罢了,居然也敢在他面前摆脸色。
真是给脸不要脸。
难不成你白垣还以为自己是太师府门生,大家都要敬着你不成?
“张老爷你喝多了,本官告辞。”
白垣心中虽怒,却也没有彻底失了理智,深吸一口气后,直接起身告辞。
不能和张府起冲突,否则他这个堂堂县尊,被赶出宜阳县都有可能。
“告辞?”
“哈,我张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老实告诉你,今晚你还走不了了。”
“不仅你白垣,你的妻子同样走不了!”
张继迁面露冷笑。
他终于图穷匕见,露出獠牙。
自从前些日偶然遇见了同样去菩提寺上香的白垣之妻后,张继迁心中就满是白垣妻子的身影。
心心念念,饭都吃不好,觉都睡不好!
自从张家发家后,张继迁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他活了五十多岁还是头一遭如此惦念一个妇人。
要是换做白垣没落魄之前,他自然不敢真去打白垣妻子的主意。
但如今,白垣已经因为洛珩受到牵连。
朝中的那些大佬们都对他不待见得很。
没见他好端端的郡守之位,都被撸掉了?
知道内情的张继迁,自然对丝毫不将白垣放在眼里。
县令之妻?
那又如何!
还不是我想睡就睡!
心中想着,张继迁大手一挥。
呼啦啦!
立马有一帮子张家奴仆冲了进来。
“让夫人拖住崔氏,今晚老爷就要睡了崔氏。”
“哦,另外将咱们县尊大人一并绑起来,老爷我要让县尊大人亲眼看着老爷我是如何睡他娇妻的,哈哈哈……”
张家在宜阳县本就肆无忌惮的很,此刻张继迁又七八层酒意,自是张狂的没边。
白垣惊怒万分,但可惜他不过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哪是张家奴仆的对手,瞬间就被放倒。
“畜生,畜生……”
白垣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