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十年前那场让丁家由盛转衰的医术赌斗,丁君怡的美眸中不免流露出了一丝伤感。
这十年来,她的父亲心气全无,变得深居简出,不问世事,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在椅子上望着夕阳发呆。
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般,白发丛生,眼睛都变得浑浊了许多。
可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黯然辞世了。
对此,张大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他沉默几秒,拿过醒酒容器,给对方重新倒了杯酒,而后说道:
“当年的事呢,我也有所耳闻。”
“听说当年令尊跟吕望葵的医术赌斗中,是吕望葵成功救治了一个渐冻症女孩儿,而令尊却医治失败,所以令尊主动认输了。”
丁君怡神情落寞,她轻轻点头道:
“是。”
“吕望葵也正是凭借着那一次的赌斗,成为了华国当之无愧的渐冻症治疗第一人,后面两年他不断出手救治病人,从没失手,由此便有了神医的名号。”
张大川皱眉道:
“赢下赌斗后到获得神医称号的时间里,他医治的都是渐冻症患者吗?”
“那倒不是。”丁君怡摇头。
“渐冻症的患者,吕望葵只成功治愈了十年前那一例,后面这十年里,便再没有成功过了。这些年他出手救治的病人,都是些其他的病症。”
张大川闻言,不禁生出了一丝疑虑。
他问丁君怡:
“那你不觉得蹊跷吗?”
在张大川看来,任何事情,只有从零到一的突破是最难的。
但凡是有了从零到一的突破,后续从一到二、到三甚至到十,突破起来的难度都会变得容易很多。
可吕望葵明明在十年前就成功治愈了一例渐冻症患者,为什么十年来,却再也没有成功过第二次?
就算治愈的成功率再低,也不至于十年时间一个成功医治的案例都没有吧?
对此,张大川对十年前吕望葵成功治愈渐冻症女孩儿的事情表示非常怀疑。
丁君怡却很坦诚,愿赌服输,并不怀疑当年赌斗的真实性。
她表示道:
“按常理来说,这件事确实是有些奇怪,但医学上本就存在一些奇迹。”
“当年他能治好那个女孩儿,就算是有些运气成份在,那首先也是建立在他医术水平过硬的前提下。”
“如今十年过去,专注于研究渐冻症的吕望葵在这方面肯定取得了不小的成果。”
“这次的医术比拼,他专门指定了渐冻症这个题目,摆明了就是要用看家绝技来确保医术比拼的胜利。”
说到这儿,丁君怡幽幽一叹,有些绝望道:
“说实话,以他的能力,是很容易做到在医术比拼中改善渐冻症患者的身体情况的。”
“而挑战他的人想要做到这一步,却非常困难。”
“所以,这次的比拼,从一开始,就已经是吕望葵必赢的局面了。”
张大川闻言,脑海中灵机一动,忽然道:
“那可不一定。”
“如果有人能让渐冻症患者痊愈呢?”
他嘴角露出几分淡然笑意,朝丁君怡看了眼,意味深长。
丁君怡立当即白了张大川的想法。
可却本能地摇头否定:
“不可能吧?”
“这可是世界公认的医学难题,谁能做到让它痊愈?”
张大川笑了笑,没说话。
表情却告诉了丁君怡答案。
丁君怡见状,顿时眼神晶亮。
她不敢相信张大川连渐冻症这种世界性难题都能攻克,但联想到之前张大川所表现出来的种种手段,她又下意识觉得,或许真的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