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一下子便明白了安陵容的言外之意。
“本宫去看看富察贵人。”
“是。”安陵容陪着华妃往正殿走去。
进了殿内,扑面而来便是一股浓郁的药味。
安陵容使了法子,让这宫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只有富察贵人一人躺在病榻上。
富察贵人没有睡着,她听到外间的响动,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颇有生气的华妃。
原本无神的眸子倏忽之间凝聚着希望的光亮。
“娘娘,救救臣妾的孩子。”
富察贵人说的是救孩子,而不是救救自己。
“你身体如何?”华妃冷静问道。
“臣妾···臣妾没有得时疫。”富察贵人声音微弱,脸色苍白,平躺在床上,身形瘦削。
就连显怀的肚子都显得没有正常月份那么大。
细算起来,富察贵人过年时有的身孕,现在也是六个多月,将近七个月的身子了。
可看上去,那隆起的弧度实在有点小。
“那你怎么会?”华妃皱眉。
细想起来,当日皇上还有那么多嫔妃都在场,章弥可是从里间诊断出来,满怀担忧地说富察贵人得的是时疫。
那日不只是章弥,江城和江慎两兄弟也在。
“臣妾也不知,臣妾那日高烧之后,便再也没有发过高热,可臣妾听安妹妹说,得了时疫的宫人都会反复高热。”
因为时疫被封禁的延禧宫像一座孤岛,富察贵人自从封禁的那日起,整整七日都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那时的她也以为自己得的是时疫。
可日子长了,她就觉出不对来。
自己只高热了一场,后来所有昏昏沉沉的感觉都不是发热。
可章弥还是在按着治疗时疫的方子给自己下药,自己一碗碗药喝下去,身子可是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这几日,富察贵人觉得小肚子微凉,今日更是身下有些出血。
富察贵人即便有意提防着桑儿,可富察贵人看着桑儿早就摘了身上的香包,自己想提防,也不知道皇后又从哪里下了手脚。
更何况,自己虽然知道桑儿是皇后特意给自己安排的宫女,可当日自己进宫,富察家投靠皇后,这样的事自是不能摊到阳光下去说。
桑儿暗害自己,也没有直接证据可以直指桑儿背后之人就是皇后。
如今,自己缠绵病榻许久,不消说为之前的孩子报仇,如今肚子里这个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还好安陵容最近几日会来探望自己,自己想到当日在御花园撞见鬼魂晕了过去之后,也是安陵容找人把自己带回了延禧宫。
富察贵人才想着试上一试,没想到华妃当真来了。
华妃和安陵容静静听着富察贵人断断续续说完这段时间的经历。
安陵容只觉富察贵人比自己还可怜,竟然被皇后算计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