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许拿着手机起身就走,原本明亮的眸子暗淡得如乌云密布一样,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落下暴雨。
意泽翘起二郎腿,他手指握成了拳头,关节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意廷,收回你对盛知许的想法,你敢动她一下,我就敢和你拼命。”
“动她一下,怎么动?动哪里?”意廷依然是那副傲慢的模样,眼神里没有任何温情,故意挑衅意泽。
意泽拿起水杯,手背上青筋凸起,眼神漆黑,眸中的杀意好似秃鹫一样盘旋。
意廷嘴角抽动了一下,不紧不慢地抬起眼眸瞟了意泽一眼,“你紧张什么?你不喜欢盛知许,还不允许别人喜欢她吗?再说,你的喜欢来的也太迟了,这三年我在国外都听说你对盛知许不闻不问。”
意泽做的那些好事,他在国外都有耳闻,更别说盛知许在国内到底遭遇了什么。
“意廷,你别忘了winnie是被你害死的。”意泽收回了手,他狭长的眸子闪出一抹狠厉的光。
意廷的女朋友,他没见过,但是他俩的爱情故事,他听说过,那个女孩受不了意家人把她踩在脚底下,自杀了。
意廷眉目上没有一丝愠怒,意泽说的人,他好像早就放下了一样,“怎么,winnie给你托梦了?你连winnie都没见过,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winnie就是上一个意家联姻的牺牲品。只因为她出身普通,就被张雪和他父亲针对,三番四次威胁他,阻挠他。
她一个人从几千公里之外的地方跟他来到了云州,最后,只有尸骨返回家乡。
说到这里,盛知许已经算是够有种又坚强的女人了,即使自己的孩子被人害死,也还能坚强的活着。
如果winnie能再多坚持坚持,他一定会带她逃离意家的。
意廷喉结动了动,他看着盛知许单薄的背影,指头在桌面上没有节奏地敲了敲,“意泽,盛知许能好好活下来,是因为她坚强,你没有保护她的能力。让她留在意家,小心最后落得和winnie一样的结果。”
“我和你不一样。”意泽偏头看着盛知许白皙如雪的侧脸,他的心沉了下去。
盛知许走回来了,她清秀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垂眸看着两个男人,“你们两个,一个愣头青,一个倔如驴,商量出什么办法了吗?”
意泽起身给盛知许拉出了椅子,“你老板给你打电话吗?”
“没让你们管的事,你们少管。”盛知许睨了意泽一眼,“你们二位,还不如好好商量商量怎么对付意白和意董。”
意泽最终还是得和意廷合作,毕竟,他们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必要的时候还是要一致对外。
意廷深邃的眼神落在盛知许身上,“葬礼不会如期举行的。”
盛知许淡漠又疏离地应了一句,也不曾和意廷对视,“那就辛苦大少了。”
“不辛苦,我们是朋友,我会等你——”意廷话未说完,意泽拉着盛知许就起身要走。
“天色这么晚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意泽开车回到了锦上公寓,盛知许一回去就拿出行李箱,准备收拾东西。
意泽倚靠在门口,“我等你睡了就走,你收拾行李干什么?”
盛知许真的很喜欢那份工作,老板说什么她都会照做,这几天就出去避避风头吧!
“出差。”盛知许的语气平静得掀不起任何波浪。
意泽急切地追问,“去哪儿?和谁?有周唯君吗?”
“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盛知许用一只手往行李箱里塞东西。
意泽把盛知许行李箱的东西拿了出来,叠的整整齐齐又放了进去,“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机场接你,协议上的条例我会一字不落地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