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泽挂档,准备出发。
他在后视镜中看着盛知许,垂下睫毛,语气闲散地来了一句,“我来接我的妻子,有什么不对劲吗?”
盛知许果然也很了解他,他今天确实有事要问她。
但他就想看看盛知许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主动交代。
“那可多的去了,您老人家从来不来接我?有一句古话,你听过吗?”盛知许双臂环抱,她微微掀起眼皮,余光瞟着意泽,那语气略带嘲讽。
意泽偏头,静静地看着盛知许。
盛知许扬起嘴角,她话语极尽讥讽,但脸上却一副正色,“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意泽能这么早来接她,一定是另有所图。
“我能从你这里获得什么吗?这么高看自己。”意泽勾了一下薄唇,语气颇为玩味,他摇了摇头。
盛知许闷哼一声,“你从我这里能得到的东西可多的去了,这么轻易就让隋幸回来,不会是又需要我配合你做什么吧?”
意泽能今天就让隋幸回来,也算是听进了她昨天说的那些话,只不过,她当时还以为意泽态度那么坚决,至少要再坑隋幸几天。
意泽眼眸漆黑如墨色,他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夫妻之间用配合这个词,我们应该是互相扶持。”
“呵呵。”盛知许眼珠子转了一圈,不屑地偏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两人一路上都没再说话。
回到家里,盛知许先进了餐厅,还是先拍喝中药的照片给奶奶看。
王姨一边拍照一边问盛知许,“夫人,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刀削面。”盛知许一口气把那碗中药都喝了进去。
意泽才刚刚把碗端起来,“盛知许,你喝中药这么快,看来是很认可中药的能力。”
今天医院的人和他汇报,说盛知许给老太太主治医师提出了中药治疗,而且这件事情是和周院长讨论过的。
周院长不就是周唯君的二叔吗?遇到问题从来不主动向自己求助,倒是三番四次去找不相干的周唯君。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中医技术渊源流长,我们当然要对自己有文化自信,”盛知许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完。
意泽眼眸骤然睁开,他声音低沉,“所以你就擅自提出给奶奶使用中医疗法。”
盛知许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意泽。
原来意泽是在这里等着她,就是为了说这句话而已。
“怎么能叫擅自,我和奶奶生活多年,奶奶现在生病,我照顾她,帮她做决定,让她恢复的更好,你有什么意见?”盛知许抬起眼皮,她十分理直气壮。
意泽挑起眉毛,声音清冷中藏匿着克制,“盛知许,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医院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犯罪的嫌疑,你确定你给奶奶配的中药是好的?连主治医生都没有提出,你是从哪里受到了启发?”
“你就算不认可我的眼光,也应该认可周院长的实力。”盛知许紧紧盯着意泽,声音中带着水汽滋润的微哑。
意泽就是单纯的对她有偏见。
王姨看两人吵起来了,连忙打圆场,“哎呀呀,你们两个不要吵了,马上就要吃饭了,我看用中医挺好的呀!”
意泽两只手压在桌上,脸色阴沉,“王姨,你先下去。”
王姨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意泽解开了领口的第一颗扣子,他犀利的眼神落在盛知许身上,“盛知许,你到底为什么突然给奶奶用中药?”
现在意家一团乱,谁能保证那些医生背后没有人指使?说不定就想谋财害命,让奶奶快点死,好得到她的财产。
盛知许又是一个单纯的人,被人卖了,还要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