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班吉活佛的眼神微动，难掩心中之激动，声音越发郑重道：“大汗之意，班吉自会上禀佛主，想必不会让大汗失望！”
“希望如此！”
努尔哈赤看了班吉活佛一眼，身上的龙影旋绕，身影消散原地。
再现时，他的身影出现在了盛京城的高空。
“本汗信萨满教的话，是重蹈覆辙……可是，本汗相信密教，从而依仗密教，难道便不是重蹈覆辙了吗？”
努尔哈赤的眼眸越发幽幽。
“你们啊，一个个都觉得本汗是侥幸得到天命垂青的破落户，不依靠你们，便无法成事。”
“可是，你们未免太自大了！”
“这天地间，终究非是你萨满教，以及密教两家之地……”
“既然要来，那便一起来吧！”
努尔哈赤遥遥的望了一眼萨满至高神神庙，以及泽胜寺所在上空那一尊虚幻的巨大佛影，然后身影径直消散。
远离盛京的大祭司。
沉寂的大汗金帐。
面对这般形势，萨满诸神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暗涌，在盛京城，乃至整个萨满大清的地域内奔涌。
自然神倒也罢了，祖先神倒戈向了努尔哈赤，倒也是暂得安稳。
唯有功能神一系彻底坐蜡，惶惶不可终日。
“轰！”
一处神庙轰然破碎，一个金光人影妄想逃离，却被一只突兀伸出来的手抓住，顿时间碎裂成为无数溅落的金色光点。
只剩下一颗璀璨的神通果留在那只手中。
随后，没入虚空！
“又出事了！”
等到负责盛京城内治安的兵马司人马到达时候，所见的只有一片断壁残垣，以及神庙中残破不堪的神像碎片。
周围遭殃的百姓，或死或伤，景象惨烈！
“这已经是多少起了……”
他们浑身发冷。
短短七天，已经陨落了超过五十尊的神灵！
就在这盛京城中！
若是放眼整个萨满大清全域，那恐怕将会是一个无比恐怖的数字！
而更令他们恐惧的是，往常一旦神陨，出现最快的往往是萨满诸神，然而现在，这些神灵却不再出现了……
“神灵啊！”
兵马司众人脸色复杂。
相比于高高在上的神灵，他们一介凡俗，自然是不了解对方的心思的，只能看着肉眼可见的乱斗，越发激烈！
神与神在交战。
神与密教僧人在交战。
神与菩萨在交战！
至于杨凡，手里拎着一尊脚踏莲花，手持降魔幡的菩萨，直接扔进了自身神藏当中，难掩收获的喜悦。
“你这菩萨也与我有缘！”
这阵子，他光是捡漏就宰了足有六七尊萨满教神灵，密教的普通菩萨和罗汉也得了六尊，再度点亮了“万佛朝宗”里的六道虚影！
混战的序幕一旦拉开，便很难短时间收场。
尽管眼下各方的厮杀还有所顾忌，可是，伴随着时间推移，这种顾忌注定会慢慢减少，直至——肆无忌惮！
杨凡浑水摸鱼得了不少收获，却也亲眼见到了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神、佛……”
本来享受着收获喜悦的他，一时间也不由得沉默。
他不在意外族的死亡，但是，他能够想象得出来，一旦大明生乱，那么景象将会比这里惨烈千百倍！
毕竟，在他的前世记忆中，明末清初的屠城事件并非一两件。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皆是血泪。
当然，不光是大清在屠城，张献忠，李自成皆有这等恶行！
眼下只是萨满教和密教的交手，却已经是在杨凡眼前预演了未来的某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