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之前发生什么,现在你与我,都在囚笼……我们身处同样的困境,或许……可以彼此帮助?
陈伶的表情有些微妙。
只能说,汉语博大精深,嬴覆只是客观点破了双方的处境,却能无形中给陈伶传递一种模糊的态度……白银之王那个老外,就算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未必能体会到这其中的深层次的意思。
看来,嬴覆对白银之王的态度,果然没那么简单!
陈伶在关闭的大门前沉思许久,刚一转头,眼瞳就下意识的收缩……不知何时,穿着衬衫马甲的白银之王,正微笑着站在他身后。
“实在抱歉,陈先生。”白银之王耸了耸肩,
“刚才忘了说,出于安全考虑,除非我特殊要求,否则您最好不要单独离开教堂……不过您放心,您所需要的所有生活需求,都会有人替您准备妥当……至于房间,我已经让人打扫好了。”
白银之王轻轻拍手,一位穿着长裙的女人从后方走来,像是维多利亚时期的女仆,对着陈伶恭敬的鞠躬。
“带陈先生去他的房间。”
“是。”
女仆对陈伶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伶冷冷看了眼白银之王,并未拒绝,而是拂了拂戏袍的袖摆,便径直向教堂的另一边走去。
陈伶跟随女仆,走到教堂的深处,几扇拱形房门正依次排在一起,像是专门的住宿房间。
女仆打开了其中一扇房门,
“这里是您的房间。”
房内比陈伶想象的要大一些,地面虽然是大块的石砖砌成,但平整光滑,几扇教堂的拱形琉璃窗透过昏暗光线,倒也不显得沉闷。
造型古朴的西式煤油灯照亮屋中其他角落,让陈伶仿佛置身于古堡。
如果这里就是囚禁自己的牢房,那至少,牢房看起来还是挺舒适的……以白银之王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哪怕是牢房,都必须精致而高雅。
将陈伶送到这里后,女仆便关上房门,转身离开。
陈伶穿着大红戏袍,穿过煤油灯的微弱光辉,在几扇庞大的窗前停下脚步……他注视着这座笼罩在阴雨中的昏暗城市,喃喃自语:
“深渊么……”
陈伶还记得,白也当时看向自己的目光……以及他口中的“深渊”二字。
陈伶不知道白也为什么称篡火者为深渊,也不知道他当年为什么背叛篡火者,但能够让堂堂七阶的盗圣白也如此描述,他相信这里一定蕴藏着某种恐怖。
但陈伶目前所掌握的情报还是太少,今天抵达无极界域,除了白银之王,楼羽,嬴覆三人,还有个女仆,其他什么都没见到……这里似乎永远沉闷且孤寂,阴雨和教堂下的一切,像是藏着某种秘密,让陈伶心底感到不安。
陈伶沉思许久,转身在书桌前坐下。
他用煤油灯压住桌上的纸页边角,然后从手边拿起羽毛笔,借助摇晃的火焰,一点点在纸上书写起来。
“我是陈伶。”
“当你看到这里,请仔细阅读下方的所有内容,并审阅自己的记忆。”
“如果下方的记载与记忆出现矛盾,或者存在缺失,说明白银之王正在篡改你的记忆……记住,一切以纸上记载的内容为准。”
“我是陈伶,是穿越者,是黄昏社的红心6,我的体内有一群时刻追寻刺激的观众,他们是被称为‘嘲’的灭世灾厄……”
“我降临的那天晚上,下着雷雨,我回到家,将父母和阿宴吓了一跳……阿宴是陈宴,是我的弟弟,如果没有他,我根本走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