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寻常手段进行攻城,别说几十万人,就是上百万人的大军,恐怕也要历经数月才能攻下,不,甚至一年也说不定。
对待大型城池,最寻常的攻略方法是围城,将整座城池全部围住,切断城内的一切补给,如此能以最少伤亡的方式攻下,但南泽是真正意义上的巨型城池,围城简直是难如登天,而南泽城内自给自足恐怕都没问题,因此围城可以说是毫无用处。
因此,即便金家在城内兵力不多,那也能支撑很久,他们的依仗并非是兵力,而是这城池本身。
“真是个够硬的龟壳啊”秦泽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一旁的典韦当即探头道:
“主公,看这阵势,恐怕咱们要打进去,得费不少功夫。”
秦泽瞅了他一眼,沉声道:“龟壳再硬,也抵不住一轮轮的火炮。”
“这东西南北四道正门,要想同时攻破需要无数兵力,在这时候增兵实在不太划算,我们只需攻击一处便好。”
“再硬的壳,打破一个缺口进去,就能在里面杀了这只龟!”
说着,他对着一旁的传令兵喝道:
“传令下去,进入射程之后,摆好阵型,将所有火炮,尽数对准羊马墙,给我轰!”
“将那望楼与箭楼给我轰烂!还有羊马墙上的乾军,将他们轰得全部缩回去,待他们无法再进行射击,我们再往前推进渡河!”
“是!”话音落下,传令兵当即离去。
申时二刻。
焱军终于抵达炮击位置,而这时身在云梯车上的秦泽才惊奇的发现羊马墙外的那护城河上桥梁竟然未被毁去。
这实在有些让人出乎意料,秦泽一开始还只当这是陷阱,但后来却突然萌生一个令他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猜想。
那就是金家或许还想着能借助城防给与自己这边重大打击,而后想着出城过桥再来追杀?
或许诈败还真的能引蛇出洞,但也意味着要付出一些人的性命,更何况这只是一个猜想,秦泽还是决定直接以火炮开道。
当即,上千门携带火炮的战车摆成井然有序的阵容,士兵们往里装填弹药,而在此期间,也并未受到城内的任何攻击。
这当然不是他们心慈手软,而是秦泽知道他们没有比自己更好更强的远程武器。
这龟壳固然够硬,但此刻也只能被动挨打。
当弹药装填完毕后,主炮手当即纵声高喝:
“放!”
“砰砰砰!”
霎时间,如接连不断落下的天雷,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把人的耳膜给震破,空气中布满了硝烟,而地面则因为火炮轰击带来的后座力掀起一阵阵烟尘!
烟雾缭绕中,第一轮,数百颗大口径炮弹直朝羊马墙而去!
“轰轰轰!”
刹那之间,羊马墙上经受了一轮恐怖的轰击,但伤亡的人数却是极少。
对于即将攻来的焱军,守军们早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除却那凸起的城垛外,在马道上的守军们早已经备好了木幔,这种由厚重实木外覆铁皮制作而成的防御战具,极为牢固。
早先它们是用来抵御弓箭的,但知道焱军有火炮在手后,这些木幔已经全面进行了加固,只要不是同时被数颗炮弹轰击中,还不至于立刻就会被轰碎。
可即便有防具挡着,这火炮的轰击还是让人悚然。
背靠着墙体的一名乾兵脸色已经微微发白,与同伴们一样,他们所接到的命令是固守在羊马墙上,等待着敌人的炮火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