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兴飞生气了,他今年二十七岁,已经当了两年科长,而且从小在干部家庭长大,一直都是被人哄着的。
人家不是看他脸色行事,就是送礼塞红包求他办事,从来没有遇到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他恼羞成怒道: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只要一句话,就让你当不成老师,你信不信?”
郝枫还是淡淡反问:
“让我当不成老师?你一个小科长,有这能耐吗?”
施兴飞不屑哼道:
“小子,你不要在我面前嚣张。惹我生气,没你好果子吃的。”
“识相的,给我滚!”
“不然我让你去当工友,你敢再嚣张,就让你进监牢!”
郝枫提高声音反击:
“要滚的是你!”
“我跟吴欣欣是明媒正娶,也志同道合,你想凭职权横刀夺爱,没门!”
这时,张卫琴把郝枫的礼物从楼上拎出来,丢到场地上,愤怒地指着郝枫:
“郝枫,你给滚!不要搅了我家的好事。”
郝枫还是站在那里不动。
吴欣欣难堪极了,偷偷躲到楼上去掩面哭泣。
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老师,太不识相了,根本不如这个干部,却硬是呆在这里不走,这是自取其辱啊!”
“是啊,一个老师,就是追到吴欣欣,也不能让她过上好日子的,他怎么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呢?”
“不一定,社会上有些大佬原来当老师的,你不要看死老师。”
也有人说了这样一句话。
施兴飞见吴欣欣美若天仙,夺爱心切,失去理智一般上来推郝枫。
郝枫身子一闪,没让他推着,然后两眼紧紧盯着他:
“施科长,你敢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吗?”
施兴飞一愣,不知他是何意,随后抬眼来看他郝枫。
他的目光撞上郝枫的目光,像被电流击中一样,浑身一震。
郝枫心生一计,神秘兮兮走上前,将嘴巴凑到他耳边悄声说道:
“我是监察二科科长郝枫,当老师只是下来挂职锻炼。”
“你这个样子,身上肯定有问题,我可以马上回去查你!”
“啊?你,就是郝枫!”
施兴飞像被烫着一样,身子一震,惊叫出声。
随后呆在那里不动,他也是科长,当然听到过郝枫的名字。
监察局二科科长郝枫,可是令贪官闻名色变的铁腕监察官,怎么会突然来当老师?
这是为什么啊?怎么那么巧在这里碰上他?
施兴飞吓死了,他也是个小贪官,平时看到纪检人员,就会心惊肉跳。
没想到今天无意间撞上二科科长,这可是专门查他们的“钟馗”啊!
施兴飞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态度一下子变了:
“不好意思,郝,郝科,哦不,郝老师,我刚才糊涂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我向你赔礼道歉。”
说着他退后一步,给郝枫深深躹了一躬:
“我配不上吴欣欣,马上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来了。”
“郝老师,吴欣欣是你对象,你就留下来,跟她定亲吧。”
他边说边退到轿车边,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