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撤去手中灵力，唤回黑蛟牙枪，飞到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王铁柱一剑将灵力光团斩成两半。
“小子，老实交代，鸿霸是你什么人？”
听到玄首那嘶哑的声音，王铁柱持剑而立，傲然抬头道：“吾之恩人，亦是吾之师！”
他这话也不算说谎，在陨龙谷中，若不是遇到了鸿霸的遗骸，习得了陨龙纳灵术，他便要和鸿霸一样，在深谷中化为枯骨。
而且还因此习得了鸿霸的霸皓剑诀，以及鸿莲丹经，也算是接收了鸿霸的传承。
是故，是恩人，也是老师。
没想到玄首听到这话，情绪瞬间暴躁起来，声音的尖锐程度提高了好几个层次。
“不可能！”他大手一挥，脸上黑雾不断翻涌，“鸿霸早已死去！怎么可能还传你霸皓剑诀！”
王铁柱眼睛微眯，这是他第一次遇到鸿霸前辈的旧识，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旧识是敌非友！
“这玄首，似乎很害怕鸿霸前辈……”
注意到了这一点，王铁柱的眼珠子转了起来，随后朗声道：“谁告诉你鸿霸前辈道陨了？他老人家活的自在着呢……”
王铁柱一边说，一边回忆着鸿霸前辈遗书里的内容。
“鸿霸前辈在教导我时常说，在他年轻的时候，一人一剑，行走五州，挑战天下奇才，唯有中州玄一道宫的赵天元，可以入得他法眼，至于你……”
他突然噗嗤一笑。
“我好像从来没有听鸿霸前辈说起过，难不成你也是他老人家的手下败将？觉得自己太过丢人，这才把脸隐藏在了团团黑雾中？”
此话一出，王铁柱立刻感受到玄首的情绪开始剧烈的波动起来。
他脸上的黑雾，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上下翻涌，身体也在不断的颤抖，体表上的细小鳞甲一层一层的掀起波浪。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还会活着……他明明身患毒脉，命不足半百，怎么可能现在还活着……”
玄首猛地抬起头，用黑雾缭绕的脸对向王铁柱。
“你一定是在骗某！一定是在骗某！！！”
面对玄首声嘶力竭的咆哮，王铁柱冷眼而视，现在不管玄首相信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意义已经不大了，重要的是，这货的心理防线濒临崩溃了。
“骗你？”
王铁柱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我何必骗你这个鸿霸前辈的手下败将，啊！不，应该是无名鼠辈！”
他双眼死死盯着玄首，继续用言语刺激。
“作为一个失败者，不敢直面自己的失败，竟然选择了逃避，这就是你和鸿霸前辈的区别！”
“鸿霸前辈屡次败给赵天元，但那只会激发他更强烈的斗志，只会让他变得更强，不似你这般，懦弱，胆小。
如今连自己都不敢面对，只会逃避，丝毫没有强者之心！也难怪你连被鸿霸前辈提起的资格都没有！”
听到王铁柱的话，玄首脸上翻涌的黑雾平息了下来，沙哑的声音再度传出，只是音调降低了不少。
“强者之心……”
玄首低下头，看着自己被鳞甲覆盖的双手，在那层层的鳞甲下面，没有实体，只有浓重的黑雾。
这团黑雾，也将他带回了尘封已久的记忆中……
他年少成名，风头一时无两，是宗门中引以为傲的天之骄子，就在志足意满之时，有一个行走五州的年轻人，却找上了他。
年轻人名叫鸿霸，穿着一身破旧的麻衣，背上背着一把布条缠绕的长剑，他说他要挑战自己，看着瘦弱的鸿霸，玄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