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开云和林长逸漫步在桃林中,边走边聊。林长逸知识渊博,对很多事情都有独特的见解,让林开云受益匪浅。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棵桃树下。林长逸指着树上的桃花说道:“这桃花虽美,但花期短暂。就如同人生一般,转瞬即逝。所以我们更应该珍惜当下,活得精彩。”
林开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觉得林长逸的这番话说的挺有意思,这是用这来比喻他?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树上的桃花纷纷飘落,如雪花般美丽。林开云抬头望去,看着一些漫步花雨中的小娘子看着他们纷纷转身离去。
“林兄说的不错,时光飞逝,确实该珍惜当下。”
林长逸微笑着说:“是啊,美景易逝,美人易老。当然如今美景林兄居然不善诗,到时可惜。”
林开云凝视着满地的落花,沉思片刻后,轻声道:“林兄,明人不说暗话,之前你我虽见面但一直没什么往来,如今这一遭是为何?”
林长逸听后,笑道:“林兄不愧是探花郎,怪不得连祖父都夸你呢。”
林开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林兄客气。”
林长逸摇了摇折扇,拱手后慢慢开口:“林长逸字兰山,祖籍苏州。”
看着他诚恳的目光,林开云一边拱手回礼,一边道:“林开云字子远,成都府学子。”他其实有点莫明,今日这是交友大会?
“幸会!”林长逸微笑着说,“之前就有幸拜读林兄的大作,便知你才华横溢,可惜之前来不及深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开云谦逊地回应道:“过奖了,兰山兄才是真正的博学多才。”之前这林长逸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没怎么参加文会。也是他以出现,估摸着他们都上前套近乎去了。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了许多。
林长逸接着说:“此次邀各位来,除了欣赏这片美丽的桃林,还有一件事想与你商议。”
林开云好奇地问道:“何事?”
林长逸环顾四周,感慨道:“这京城之中,有才之士众多,难的是找一好儿郎。家中有一小妹正适龄,可惜一直没找到合适之人。”
林开云心头一震,可真是天降喜事。可惜!
他笑道:“兰山兄这主意甚好,如此美景既能会友,又能增加彼此了解,甚好甚好。”
林长逸看了他一眼,微蹙了簇眉头。
“听闻子远兄前些日子一掷千金为明月楼柳姑娘赎身,当真好一出佳话,这段日子京城的说书人都快把故事说成花了。”
林开云这下是真懂了,估摸着这踏青就是一个相看宴,而他就是头号人选,没想到他都这样了,还有朝廷大员看中他呢。
想明白之后,林开云便做出了一番不好意思的表情,“兰山兄,这外面的风言风语不过以讹传讹罢了,哪里来的什么一掷千金。我一个农家小子哪里有这些本钱,不过是柳姑娘的一片心意罢了。她一个小娘子深陷囹圄,仍自尊自爱,自立自强,林谋佩服之至。她时常感叹幸好遇到了我,其实我有何尝不是,我从不知世间还有她这样的女子。但愿此景常留住,不负春光不负韶。”
林长逸深深看了一眼,叹息般道:“子远兄至情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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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相国寺吃过斋饭,得知下午他们还有一场诗会,如今在整个圈子里都流传着他不善诗的名头,等诗会开起来,林开云看了一会便告辞离开了。
刚出寺门不远,便看到停着一辆马车。刚开始林开云没放在心上,没想进了之后发现上面挂着任家的标记。
待他马车到了旁边,便见任大娘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探花郎这是去上香了?”
林开云看看旁边只有一个小丫头和一个马夫,想想马车上的标记,心中了然。
“回大娘子,今日同同年一起踏春。”
任大娘子打量他片刻,“今日难得遇到,不知是否有幸邀请探花郎喝杯茶!”
“小子任凭吩咐。”
到了茶楼,屏退外人后,林开云赶紧行礼:“师姐。”
任大娘子围着他转了两圈,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子远,这林姑娘我是见过的,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你若有意,可以答应下来。”
林开云心中一动,他知道她的意思是任家不反对林娘子。但他从没想过任家对他婚事的事情:“多谢师姐,只是我刚考中,只想专心仕途,婚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任大娘子挑了挑眉,也不勉强,点点头道:“也好,不过若是子远改变了主意,随时告知我一声便是。”
任大娘子看他的样子,开口道:“子远,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有道是功名路上多尘土,有些东西该丢就要丢。”
林开云转转心思便知道她的意思,不过他是男子,不好多说什么。在想想她的风评。
“师姐,你说如柳月这般的女子,在世间何其艰难,自赎都不行。我怜其艰辛,叹其勇气,对女子我做不到视而不见。你说我为这样的女子找一容身之所可好?”
任大娘子差点拿不稳手里的茶杯,将杯子放好,将有些抖动的手缩进袖子里,半响才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林开云看了看她的脸色,起身告辞。
等他走到门口时,又开口:“子远,我准备了些礼物,回乡时带回去!”
他转身行礼:“谢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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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任大娘子擦了擦流出的眼泪。看着手帕上的泪痕,恍惚片刻,有多久没流泪了,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得知世子有外遇时?得知自己不能生育时?不,都不是,是出嫁时。
当年她是京中有名的才女,求娶之人络绎不绝,她心中也有一个他。后来祖父当上了首辅开始改革,很多人家便观望起来,他也退缩了。
之后为了任家的后路她选了靖远侯府,可惜她错付了!她不是没想过和离,可是之后呢?即便祖父在疼她,家中其他兄弟姐妹呢?
出嫁之后她没有家了!
尽管任家她随便回又如何!
为女子寻一容身之所。很好,林开云,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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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开云离开茶楼后,心中思绪万千。他明白师姐的好意,但他对自己更清楚。将柳月接到他住处之后,他一直忙着,该去找柳月谈谈,看看她的想法。